女子聽後大怒,拿開匕首換手狠狠地掐住烏詩蘭的脖子:“方才你叫我找醫生,我沒時間計較,你還要狡辯幾時?!”
烏詩蘭被掐得臉紅脖子粗,上氣不接下氣的想,得,原來這裏漏了餡,她用雙手死摳女孩子的指甲縫,她記得之前看過的防狼術裏麵有這一招,對方吃痛便會不自覺放開手,效果等同猴子撈月。
然而這招此刻卻沒那麼管用,女孩被摳的難受,更加用力緊握住她的喉嚨,絲絲絲,烏詩蘭不由發出怪聲,不是吧,這麼快我就要領盒飯了嗎?導演記得給我加雞腿啊!
導演當然不會讓烏詩蘭領飯盒,主角光環此刻發揮了重大作用––背後的門被拉開,女孩果斷放手,我們可憐的女主摔倒在郎中懷裏氣喘籲籲。
郎中是個正經老郎中,想也沒想鬆開手躲向一邊:“兩位姑娘,先生傷實在重,好在之前上的是頂好的藥膏,在下方鬥膽為他開了幾副方子,先把燒退下來,其他的…唉…”
郎中一邊說一邊遞過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好多字,烏詩蘭估摸不便宜,麻溜爬起來躲身進屋。哼,要你掐我,自己買藥去吧你。
床上的空小已微微能睜開眼,張著嘴想說些什麼,烏詩蘭趕緊倒一杯冰冷的水,端過去喂給他:“不要動,好好休息吧。”
匕首女孩送走了郎中快步進前,摸一摸冰冷的杯子再度發火:“人都這樣了!怎麼喝…”
還沒說完,被空小拉住。空小對她搖頭,叫她不要罵自己的主人。女孩看到此景終是落淚,她將空小的手輕輕的放回被子裏:“就你知道心疼人,怎麼不心疼心疼自己!都要沒命的人了!…”完全無視烏詩蘭的存在。
烏詩蘭也識趣,默默起身去了廚房燒水做飯,濃煙滾滾裏她想到了更多,穿越過來的自己、逝去的秋冷香、心機深沉的秋月、被倒吊的自己、救主逝世的銀靈、被陷害的空小、機智過人的匕首女孩……
一件件一幕幕,在煙霧繚繞的廚房裏,她仿佛看見烏詩蘭在對自己告別,看見秋冷香對自己說,拜托了,不是我也不是你的,新的王妃。
新的王妃。
烏詩蘭的眼漸漸濕潤,是啊,新的王妃。自穿越過來,自己便沒有調整好狀態,有時是任性的現代人烏詩蘭,有時是裝樣子的王妃秋冷香。
但事實,她永遠都不能再是烏詩蘭,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秋冷香。
如果,她想,要在這裏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不讓任何人再為自己也好,秋冷香也好受傷害,都必須要先強大起來。
而這第一步,就是讓自己成為,烏詩蘭靈魂的,秋冷香。
當一切都想明白了,水也恰巧滾了,秋冷香舀幾瓢在壺裏,給受傷的空小端了過去。
皇宮。
天方蒙蒙亮,皇上已踏上去早朝的路,今天他心情不錯,穿黃袍的時候還對步公公講,等下了早朝去皇後宮裏用膳。
雖入春已有一段時日,但這個季節的早晨依然微涼,步公公不敢怠慢,小心伺候左右,連一陣風吹過,都要嘮叨一句未帶暖袍罪該萬死。
皇上聞言挑眉輕笑,方才的風中有桂花的味道,瞬間心下了然,吩咐步公公取鴿一隻燉湯,送至三王爺府。
下朝在後處用過早膳,皇上並沒有著急離開,哄著皇後閉上眼,將其扶到梳妝台前坐下,立在她背後輕輕按著頭皮。
“近日頭疼可好些?”皇上關懷道,“可有按太醫方子吃藥保養?入眠可還困難?”
皇後娘娘顯然早已習慣這樣的溫柔:“那日為雙兒之事失眠一夜頭疼難忍,喚太醫針灸過幾次,如今不去想,便無事。”
“如此甚好,”皇上從背後環住她,閉眼耳語,軟軟的聲音如糖糯般黏膩,皇後便是聽了這些年,也依然沉醉在低沉的聲音裏無法自拔。
半晌,皇上鬆開皇後,再次確定皇後閉上了眼,方從懷裏掏出一支簪,對著銅鏡比劃一番,挑好角度緩緩插入發髻中。
“蘇紫可還喜歡?”皇上又一次抱住皇後,孩童般討著歡喜。
皇後睜眼仔細打量著銅鏡裏的簪,絲絲繞繞的彼岸花開的十分盛大,花梨木減輕了它妖嬈,看上去端莊又不失活力,配著今日裏素衣薄妝,說不出的魅力無限放大。
“要是讓老臣們得知皇上做一手好簪,還不知要如何上書表情。”皇後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要去點皇上的鼻尖。
皇上巧妙避開,一口含住玉指,模糊不清的說:“朕在乎的,博蘇紫一笑已…”
聲音漸弱,皇上抱著皇後迫不及待往躺椅上去,然而天煞風景,步公公敲門傳話,三皇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