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第四十六章無一幸免(1 / 2)

是賞賜亦是警告。趴在假山上繼續抓蟲子玩耍傻樂的秋冷香心裏清明的很,宮裏的兩位想必是不願意再看到自己裝瘋賣傻。隻是契機未到,她怎麼敢貿然恢複清醒?

秋冷香明明記得當初出京時司丘來信來說秋月已然懷了孩子,然回府後不見府中有孩童,空小亦說不曾在井中聽聞產子之事,到現在,秋月每每來荷苑不見半分難過,顧凡苼亦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到底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上下竟瞞的嚴嚴實實,好一番打聽都探不到任何消息,秋冷香隻能已不動應萬變,默默祈禱印妙可以借著司丘查到蛛絲馬跡。

這一切飛沉老妖盡數看在眼裏,心疼之餘,當然是將消息巧妙地送到印妙手裏。他不動聲色的站在遠樹梢盯著燭燈下的秋冷香的剪影,想象著她看到消息後興奮的樣子,順手收拾掉幾個不長眼睛的毛賊,往往一站便是一宿。

原來如此嗎?秋冷香隨手將密信扔進火裏,添些許柴進去,問空小炒菜的火要不要再旺些。心裏想的是怎麼才能把秋月引進荷苑,借勢“病愈”。

“井!”秋冷香激動的站起來大喊一聲,嚇得空小手一抖差點把鏟子扔出去。

空小穩住身形,問:“啥?”

秋冷香繞過去搶過鏟子三兩下將稍差火候的午膳舀出來,倒半鍋水後,拉著空小蹲下,頗為小心的捂著空小的耳朵說:“”

空小連連點頭。

那夜以後,三王府守夜人開始變得不大正常,不是三更半夜突然大喊大叫,就是好不容易熬過夜間,白日裏卻拉著幾人在院子裏神神叨叨的找尋什麼。

最先隻是守夜人,到後來幹脆無一幸免,膽子更小一些的姑娘們白日裏甚至都要結伴而行,做事更是錯漏百出。

顧凡苼見各院下人麵色蒼白,眼下烏黑,連刑了好幾人,下人們麵上不再敢說什麼了,私底下卻是躲在被子裏嗚嗚咽咽。

然而事情還未結束,點的好好的燭,外麵罩著琉璃盞,半夜三更亦是說熄滅便熄滅,滅亦罷了,偏半天點不起來,更別提燭滅後風帶來模模糊糊聽不分明的同呀海呀,總算是嚇到了秋月。

那夜顧凡苼宿在惠水亭,方入眠,便聽秋月在身邊嚶嚶哭著,轉醒,可人兒已經將自己縮成了一團,手指硬生被自己咬到出雪。他從背後環抱住秋月,小聲安慰,紅燭恰巧滅了。

秋月猛的紮進顧凡苼懷裏,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一片漆黑下,顧凡苼隱約聽到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不屬於秋月抽泣聲的其他聲音。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想起身去探,又怕自己離開嚇壞秋月,隻得側臥在床,待如容點亮燭燈。

早起,沒等顧凡苼細查今日發生的怪事,被步公公一紙聖旨喚進宮去。

近來未能安眠的秋月帶著如容踉蹌的感到荷苑。

滿臉汙穢,滿身破布條子的秋冷香靠坐在樹下,一隻手抓著一把泥,一隻手糊著一地落葉,嗬嗬嗬的笑著,像是在玩什麼了不得的遊戲。

見秋月過來,秋冷香丟掉那把泥,去夠秋月雪白無暇的衣角:“姐、姐、美、美,要、要”一邊說著,嘴角一邊留下一灘口水。

眼見口水要滴在她又髒又破的衣服上了,她抓起秋月的衣角往嘴角一抹,抹完抬頭望著滿臉烏雲的秋月,露出標準的傻子討好笑:“誇、誇”

換做以往秋月必定跳腳怒罵,今日她卻顧不得什麼土啊什麼的,她抓狂的蹲下去,死死抓住秋冷香的衣領,前後晃動,撞得那棵樹不住的掉葉子:“是不是你搞的鬼!說啊!不要裝傻!”

“嗚嗚嗚嗚”秋冷香被嚇得隻是哭,用手去掰秋月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左右擺著腦袋咿咿呀呀不知道是怕還是在回答什麼。

秋月下手越來越沒有分寸,乓乓幾下,不知怎的,竟是秋冷香的腦袋撞在了樹上。如容眼見不妙,趕緊上前阻礙,來不及了,秋冷香已經被撞得暈死過去。

隻有樹幹上一片紅無聲的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與此同時,顧凡苼同步公公一同踏入荷苑。

步公公對秋冷香的印象可謂之相當的深,這當然歸功於秋冷香每次出場的異於常人。說實在,步公公甚至都開始有些期待秋冷香的相見,畢竟每次都有新驚喜。

雖然更多時候是驚嚇。

比如現在。

步公公舉著聖旨,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企圖掩飾什麼的顧凡苼,大步奔向秋月,見秋月身後的秋冷香閉著眼靠在樹上,輕微的呼吸告訴他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