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夜空中不見一顆明星,黑壓壓的一片從天邊壓下來,轟隆隆的雨聲響徹黑暗,平白地教人有些害怕。
“快走快走!”
“怎麼這麼大的雨!”
“白天那麼晴,這晚上怎麼突然就這麼大的雨?”
“這雨實在來的蹊蹺。”
“你們能不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啊?”
“別亂說,咱們怕啥?”
一行在這漆黑又陰森的午夜倉促打著傘、套著蓑衣的青年人不由加快了速度,一身金橙色道袍在黑暗中格外亮眼,衣襟上繡著的“南宮”二字引人注目。
是九霄仙派南宮家族的人。
倉促趕路一行人忽然停住腳步,隻見一個白衣女子撐著一把白色的傘攔在他們麵前。
那女子當真渾身是白,白色的繡鞋,白色的裙擺,白色的衣襟,白色的傘,連係在頭發上的頭飾發帶也是白色的,隨風飄揚。
那把傘壓的很低,蓋住了女子的臉龐,更添幾分神秘色彩。
雨夜,白衣,女子。
任誰都從心裏生出了幾分瘮意。
一行人中有一人壯著膽子,溫潤道:“姑娘?”
那白衣女子輕輕一笑,白傘輕輕抬起,露出嫣紅的朱唇,一字一頓道:“九霄仙派,是嗎?”
聲音清透陰冷,像是每一個字都含著血,在這暴雨深夜中,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正向他們蜿蜒盤旋而來。
“是啊!我們正是!”一個狂妄的聲音響起。
“咦?她的那把傘傘骨好像是冰啊。”人群中一個聲音低低道。
立馬就又有一個年長些的聲音訓斥道:“胡說!閉嘴!”
幾個眼尖的少年郎聞聲望去,紛紛小聲應和道:“好像就是冰骨啊。”
“難不成,是冰骨傘?”一個聲音忽然吃驚道,激起一片驚濤巨浪,所有聲音都為這句話戛然而止。
白傘下女子握緊了自己的傘。
“不可能!冰骨傘隻有一把,就是那個魔頭的東西,叫什麼“醒夢”!”
“也是!天黑看錯了吧,高階神器都是認主的,“醒夢”不可能跟別人的吧。”
“我呸!神器?那個魔頭的東西,也叫神器?”
“那就沒可能,那個魔頭死了,屍體都燒化了。”
原來屍體都燒化了呀,白衣女子輕輕提起嘴角,笑了。
“那這,不會是鬼魂吧?”
“胡言亂語!人死了就是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這句話深深刻在了白衣女子心口,像拿著刀淩遲一般。
她緩緩抬起了傘,露出了藏在傘下的驚人又令人熟悉的五官。
“溫楚若!”一句話石破天驚。
一聲巨雷在天邊炸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映出溫楚若的笑顏,殘忍血腥又妖嬈美麗。
“是啊!這傘是醒夢,我是溫楚若。”溫楚若頓了頓,笑道,“你們,沒認錯。”
“魔頭!你沒死!”為首的年長者大驚道。
“死了!不是都被燒化了嗎?”溫楚若冷聲道。
年長者舉起手中的劍,指著溫楚若,義正言辭:“不知你這魔頭用了什麼鬼伎倆,但是我們見一次,殺一次!”然後一聲令下:“上!”
一排少年舉劍共同躍起,朝溫楚若劈開。
溫楚若抬眸望向舉劍朝她劈來的少年,眼中映出刀光殘影,手指忽然一動,醒夢飛出,劃過那群少年。
那群少年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感覺醒夢帶過的光刃刮過,擊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