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了擺手，下人們過來把屍體、地毯迅速收走，又把沾上血的器物擦拭幹淨，又添了些香料，掩蓋住空氣中的血腥味道。
整個宮殿又洋溢著溫馨又幹淨的感覺，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不過是人看花了眼。
戴麵具的男子走出宮殿，把新的一批奴隸帶了進來。
又是一批新的男人。
他們低著頭，一身灰衣，緩緩走了進來。
“公主”抬起眼眸，兩汪清澈，酒窩燦爛，一派天真可愛模樣。
“你們好。”她聲音天生軟糯，帶著甜意，軟聲道，“別怕。”
好像她真的隻是個養在深閨不諳世事天真可愛的小公主。
她走下來台階，蹦蹦跳跳地走到這些人麵前，徘徊在他們之間，臉上笑意絲毫不減，邊走邊道：“這裏是我的宮殿，希望你們玩的開心。哦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業國的公主……”
她停在了一個人麵前。
並非偶然，而是刻意為之。
一眼掃過，在眾多灰衣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俊美妖孽又幹淨清透，如此極端又如此和諧，在人群中顯得突兀又亮眼，生生將其他人都襯成了背景。
這奴隸生的，生的當真是好看。
她站在他麵前，抬頭望著他，把剛剛的話接了下去，聲音更加甜美：“我叫惜落。”
尾音輕顫，千嬌百媚，麵上又幹淨純真。
那男子也看向她，眼神沒有回避，沒有躲閃，像汪沒有波瀾的水，但又帶著點點星光，沉穩又溫和。
憑借溫楚若看話本多年的直覺，她衝楚宸清說道：“這個男的，肯定和惜落糾糾纏纏恩怨是非了大半輩子。”
“嗯。”楚宸清也看向她，淡淡了應了句。
溫楚若卻忽然發現了什麼，她又念了遍那公主的名字：“惜落。惜落？惜落！”
溫楚若忽然抬頭，試探道：“大師兄，始神叫什麼來著？”
楚宸清淡定回答：“惜落！”
溫楚若：“！！！”
溫楚若繼續確定道：“這個惜落是那個惜落？”
那個是哪個？
不過不重要。
隻聽楚宸清繼續道：“是！”
反正都是一個惜落。
始神，惜落！
溫楚若徹底不淡定了，這個天真甜美又殺人如麻的公主，是神？還是始神？
神不是天性本善以守護蒼生為己任嗎？
溫楚若又望了過去，細細打量著笑意盈盈的惜落，目光不自覺掃過她麵前的男子，又一點點被那男子吸引了過去。
這深邃的雙眼，這上揚的眼尾，這高挺的鼻子，還有嘴唇上一點小痣，怎麼那麼眼熟？
在哪見過？
在哪個畫像上見過？
她是魔，見過魔族不少前人的畫像，是在魔族畫像上嗎？是誰？
楚宸清考慮到她神族小婢女的身份，貼心解釋道：“那男子，是始魔暮楓。”
始神始魔，顧名思義，天地間第一個神，第一個魔。
天地間第一個出現的神魔，可其實對他們不算遙遠，神魔壽命本長，他們距離鴻蒙之初神魔初現不算久遠，左右不過一代差距。
被惜落盯著的男子輕輕眨了眨眼睛，嘴角提起，聲音溫和，像照在冬雪上的一縷明媚陽光：“公主殿下，我叫暮楓。”
惜落眼神明顯愣了一下，刹那間，那層蜜糖偽裝掉了色，可轉瞬即逝，她旋即笑得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