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段時候,出了不少異奇古怪的事情。
其中好些事情在很多年裏一直都是人們飯後茶餘的話料。風來雨去,越傳月神乎,裏麵有那麼一兩件事情,至今還成為西城幹部教育的科教材料;而後多屆縣委縣政府主官就職演講時必定要說,本屆班子是要極力或者堅決避免類似事件在本屆發生!而每每這樣子信誓旦旦地說話時候,會場上就要出現大笑,搞得發誓者頓若茫然。
雖然,這些事件當然還有別的事情,都是西城政壇上的一次次地震,但在縣誌上卻是根本找不到的。因為那些事情來得都太突然,事先就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征兆,因此事出後,使得同一立場或不同立場的敵人和朋友都是一樣的猝不及防,目瞪口呆,搖頭而笑,悵然歎息!而後又因其事端的凶險,史誌者們也懶得或者也不想就這些東西如注史料。
有好事者仔細後,也無不駭然驚歎,說那就是西城的一道劫難。既然劫難,自然是在劫難逃。看過封神榜的人都知道,那是人所根本沒有辦法自主得了的事情。故此人說季玉平的出道便就是這個劫難的情形了!
而且,經過許些年後,那參入其中的許多的人的音容笑貌,西城人似乎也都忘記了。但凡能夠想起他們來的,那常常還是因為人們飯後茶餘時候,對季玉平這個人這個現象聊天而引發出來的;西城人已經確定似乎隻有這個人才能夠喚起人們對他們以及那段歲月的記憶,似乎也隻有這個人才能有那段歲月的一個完整的承載,以至於才能夠喚起人們念想出那段歲月的許許多多的離奇古怪的故事。
季玉平,不是西城一個什麼流芳千古的名人,或者是一個很壞很壞的遺臭萬年的壞人;他就一個初中畢業生,一個縣廣播局事業股的一個股長,牽拉廣播線路的工人頭;八十年代時候,西城廣播線路水泥杆化,他作為牽拉廣播線路的工人頭,全縣山山水水,沒有他沒有到過的地方,全縣村村戶戶,沒有幾個人認不得他的。西城地處我國南北交界的南邊,氣候濕潤,水土養人,生活其中的人肌膚潤白。但季玉平膚色如同非洲黑人,社會上就叫他黑娃子;也許他家裏住過領導,耳聞目染,學得些許風範,了解許些秘聞,但凡哪裏坐下,就天南地北地胡諞一通,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社會上也又叫他季諞嘴兒。這類人骨子裏麵本是一種牢騷滿腹的情形,或許他們認為自己才高八鬥,隻是未遇慧眼發覺而已,而在那個時候,周圍人也沒有那個會想到他這個人還就是與眾不同,他的牢騷是有些天命蒙塵的情形。因為之後不久,突然,哪一年,他命從運勢,運隨命張!伴從票選事件脫穎而出為西城縣委書記的樓天山,一躍三級,成為主管西城企業副縣長,顛覆了管理機製,也驚傻西城社會人:一個沒有管理經濟的經曆,也沒有掌管全局的資質,更也不符合幹部管理機製的人,憑什麼掌管西城工業企業呢?是他祖墳開裂了?還是組織部那些人耳聾眼瞎了?
其實,當時被提拔的也不隻是他一個人,要說吧,那些被提拔的人,社會名聲才都是很不好的呢。
凃寶華,由縣財政局局長提拔為縣委常委副縣長,主管政府財政和人事,此人活脫脫地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哥兒。吃喝玩樂,樣樣精道。風月場上如魚得水恣肆無常,財稅係統內稍有姿色的女子都跟他曖昧關係;而老婆祝麗萍居然佯裝不知!街坊鄰居,同仁好友大跌眼鏡。說那兩口子就是一對鼠蛇,如今提拔為縣委常委副縣長,真的叫人惡心之至。
王新文,複職為縣人事局局長,本因大肆收受錢財而被撤職,一家人卻在縣委大院裏把縣委書記黎元龍暴打了一頓而後無事,或許那個撤職有些凶惡極致,王新文人成半殘,可憐之餘而複職,可能對穩定西城社會有積極的推進作用;這平反昭雪也罷,隻是一個腦袋一邊偏著,口水一邊流著,話語都說不清的一個人,還能夠履行人事局長崗位職責嗎?不可思議!
楊毅,複職為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此人無視政策法紀,頂風超生三胎而被雙開,現在期滿恢複公職黨籍,馬上就恢複之先的副主任職務,是不是縣委辦再沒才人可用了?非得楊毅不能推進縣委辦工作了?把這樣子的一個公然踐踏法製的人放置在一個地方管理黨的路線方針和政策的樞紐地帶,那在給社會昭示著什麼呢?
許常德,破格提升為老城區委書記,此人從壩中鄉到老城鄉做黨委書記,而他在壩中鄉牽拉電力賬務案件至今還在縣紀委案件組手裏。省委下派幹部章軒在下鄉調查研究時候就要處理的。縣裏領導說全縣牽拉電力涉及問題很是複雜,弄不好要顛覆全縣牽拉電力的重大認識問題,造成為村民照明用電行動半途而廢,還說不定要成為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社會治安是是非非。章軒才終止繼續調查,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刨根碗底做什麼處理了。而他在老城鄉,對談論壩中鄉問題的人,無情打擊,影響十分惡劣。梅建平還專門找許常德談過一次話的。現在還破格提拔為老城區委書記?他何格可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