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10分。譚朝兵一聲脆響:報告,文教局譚朝兵到。
辦公室的人都是一怔,都也明白他這是在搞什麼。戴騰喜說:你那麼搞也沒有啥意思的啊。
譚朝兵就笑啊嗬地進來了。戴騰喜局長一指斜邊的椅子說:坐,還把泡好茶杯往他麵前推了一下:先喝口茶再說。他就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那麼一小口,咂咂嘴:好茶啊真的是好茶,哎。旁邊的韓箏說:兄弟來了當然是好茶啊,我們平時想要一點都不行的啊。
譚朝兵說,是不是啊,那不是譚朝兵今天很受優待啊?一副裝腔作態的口語和神態。戴騰喜沒有理會,韓箏似乎感到插這話不合時宜就不再吭聲了,戴騰喜就朝背後一間房裏喊道:沈萍,來做個記錄。沈萍應聲就過來了,端著筆錄用品,進來就叫了聲:譚局長。譚朝兵說:譚朝兵。沈萍就一笑。譚朝兵說:哎你笑啥呢,今天你們叫我譚朝兵是正分......沈萍臉紅了笑說:那.......
戴騰喜說:我們開始吧?啊?
譚朝兵說:好。
兩人也都正襟危坐了。
戴騰喜先把市監察局電傳和聞修繕樓天山的批示叫他看了,然後說:
我們都是一個縣城的,還都是一個街道上住了幾十年的人,啊,我這說個老實話,那種喪德的事我們不能做嗬。
譚朝兵說:喪德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能做嘛,這個還要你老哥教?哦是戴騰喜局長!不過,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你戴騰喜局長說的喪德是什麼事?什麼事什麼喪德的了?
代騰喜說,我說的就是杜新雅反映他女兒的名字被黨薇替換的事情?你不知道?
譚朝兵說:這個事情,我不知道。不怕你們說得天大雷轟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杜新雅沒有找你說過這個事情?
說過啊,當時我就說他那是在大白天說夢話呢,我還記得我當時是這麼跟他說的,我說,老杜,你莫嚇唬人啊,我這個人,怕被人嚇的呢,我心髒不怎麼好的。
戴騰喜悶著對方明然揶揄的氣說:你是局長你不知道這個事?
譚朝兵說,我是局長,但是我們是分工的,有管招生的副局長啊,所以你們昨天送這監察通知書時候,我就想說這個話的,但是,我又考慮到兩個幹部要是叫不來我的話,那是不是要受批評的?而且我還擔心他二人是不是能夠把我的意思說得清楚,所以,我就想那幹脆來一趟,順便也好學習學習下監察局辦公的規矩。
戴騰喜說:你的意思是你就不過問考試的事情。
譚朝兵說,過問當然也過問,但是呢,我這個人對分工了的事情從來是插手幹涉的,因此這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問來了,我還就是真的不知道,哎,你是不是在一個局裏大權獨攬吧?哈哈哈?我譚朝兵不那麼樣子,那我才不那麼累的呢。啊,你要是說,真的出了這個事情啦,那,要不我馬上把分管局長叫來,你當麵問他,你看怎麼樣?啊?好不好?
代騰喜說,你要是這麼說?我還在就不好說了。
譚朝兵說,那怎麼不好說呢,有話就說就是呢。於公於私我們兩個人都好說的,你說把張三的試卷改成李四的名字了,哎,那到是那個改的呢,那總一個人樁啊,你就是要管這個事,你不具體,那不是個老虎吃天,那也叫我無法下爪嘛。
戴騰喜望著一邊,想了一會兒說:哎,我給你說,你還是要有個正確的態度呢,當然,我們呢是同級別的,是輪不到問你,但是,縣上在目前要我負責監察,所以呢我也是不得已要問你,這話又拿回來說,要是你覺得我的級別不配問你譚大局長呢,我們都向上報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