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析一身淺色寬鬆運動服,眉眼帶笑地站在舞台中央。
有光從上麵打落,輕輕攏在他周身。
恍惚間,他好像還是那個才出道的青澀少年。
“今天給大家唱的,是一首新歌。”
他捏著他自己的話筒,輕輕地說:“沒有發表過,所以沒有配樂,唯一的伴奏,是我手裏的吉他。”
他伸手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吉他,坐在剛剛搬來的高腳凳上。
“希望大家會喜歡。”
他溫溫一笑,美好又帥氣。
場下和彈幕瞬間瘋狂,但又很快安靜,因為吉他已經開始歌唱。
溫柔輕緩的曲調從好看的指尖流出。
大家眼前自動浮現海浪輕撫沙灘的畫麵。
“我也曾認真的活。”
顧析閉著眼,空靈純淨的嗓音在館內環繞。
“我對每個人微笑。”
“我對世界充滿信心。”
“我努力保持完美,”
“渴望得到更多的喜歡。”
顧析的聲音低低的,好像是在訴說往事,帶著向上的力量。
宛如向陽而生的葵花,永遠蓬勃。
忽然,曲調變了。
海浪開始拍打礁石。
“神經質而敏感的我啊。”
“真的努力去活過。”
“不幸運不完美的我啊。”
“真的不想在夜深人靜時哭泣。”
“心病纏身的我啊。”
“真的全力掙紮過。”
“……”
顧析的眼睛睜開,黑白分明的眼裏蓄著風雨。
指下的吉他開始發怒。
“練習室的叫聲。”
“輪船上的悲鳴。”
“貧民窟的冤魂。”
“網絡上的狂歡。”
“……”
陡然拔高的音調,帶著字字泣血的味道。
仿佛在控訴,又仿佛在呐喊。
聲嘶力竭之後,一切又陷入深夜。
“我想從高空墜下,像鳥兒一樣求個自由。”
顧析的眼睛重新閉上,臉上流露出疲態。
聲音也不在有力。
“我想對世界說最後一聲晚安,卻翻不到電話。”
“我想把苦難雕成花,但雙手已沒了力量。”
“我開始對死亡抱有期待。”
“我開始對世界喪失信心。”
“我開始……遇到你。”
顧析的眼睛再次睜開,風雨過後,開始有了希望。
好像被大雨衝刷過的藍天,明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體內的困獸害怕溫暖。”
“撕裂的皮囊被光愈合。”
“麻木的內心漸漸蘇醒。“
“……”
吉他聲慢慢慢慢弱下來,顧析拔下話筒,起身唱:
“苦難澆灌的花啊。”
“已經發芽。”
“我慶幸自己沒有死。”
“我感激自己沒有放棄!”
“我願每個身處黑暗的天使都能遇見拉你出深淵的手。”
“如果沒有,你能成為那雙手嗎?”
最後一聲落下,場內久久平靜。
彈幕也仿若靜止,再無任何動靜。
顧析九十度彎下腰,然後,笑著對場下和屏幕前的觀眾說:
“寶貝兒,死那麼容易,不如為我,為自己,為世界上的某個人,活下去吧。”
“活給所有人看,擺脫困獸的你,依舊耀眼!”
觀眾終於回過神,瞬間掌聲雷動。
【析析說會給抑鬱症患者寫歌,他真的做到了】
【練習室的叫聲,是f國經常出現上級潛練習生的事,而且就發生在練習室,但是無論大家怎麼抵製,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