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琅吞了吞唾沫,語氣澀澀,“他,他被五馬分屍了。”
“什麼?!”
時錦錯愕。
怎麼會?
她當時為了減輕兩車相撞的力道。
給了趙沛大腿一槍,自己也受傷了。
後來才知道,他命大,在車撞前,也跳了車,但傷的不算輕。
正在醫院躺著。
怎麼會被五馬分屍呢?
“真的!”
段琅怕她不信,盡力解釋,“我的人收到消息的時候,趙沛剛從醫院逃跑。”
“追到人,就已經是被分屍後的狀態了。”
“也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頭都砸爛了……”
時錦有點反胃,穩了一會兒,問:“確定是他自己跑出醫院的?沒有別人嗎?”
趙沛紈絝變態不假,但他也不傻啊。
明知道趙鼎想要他命,怎麼可能會智·障到跑出醫院呢?
段琅也奇怪,“調了監控,真沒別人,就他自己,連手機通話都查了,沒有問題。”
“……”
這太不對勁了。
時錦掛斷電話,反手就給紮卡裏撥過去。
他接的很快,低沉悅耳的嗓音,染著笑意。
“想我了?”
“……”
時錦忍住撂電話的衝動,咬牙問:“趙沛你殺的?”
“誰?”他愣了一下,“你的仇人?”
時錦冷笑,“裝什麼傻,殺了人不敢認嗎?”
紮卡裏的聲音頃刻沉下去,“秦念!”
“……”
不是他。
時錦頹廢地閉上眼,那是誰?
趙沛的仇家?
還是她身邊的某個人?
紮卡裏覺出不對,語氣柔了點,“杉杉……”
時錦直接掛了。
f國。
奢侈到令人發指的莊園裏。
紮卡裏煩躁地摔了手機。
一雙妖異灰瞳散著嗜血的氣息,狠狠盯著被夜風吹鼓的窗簾。
在外值夜的助理推門進來,膽戰心驚道:“公爵,怎麼了?”
坐床上的黑袍男人隱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
許久,他吩咐:“去查,華國的趙沛。”
助理愣了愣,“…是。”
-
警察局。
時錦看了一眼趙沛殘破的屍體,轉身坐在長椅上,發呆。
程醉接過薑薑買來的奶茶,蹲在她麵前道:
“別想那麼多,喝點熱的,暖暖胃。”
他邊說,邊把奶茶塞她手裏。
然後雙手握著她冰冷的手背,企圖給她溫暖。
時錦掀起眼皮看他,黑眸裏的情緒淺淺的。
“你起來吧,我沒事。”
她試圖把手抽出來,拉他起身。
他意識到她的想法,手握的更緊了,“我不累,給你捂捂。”
時錦沒再掙紮,抿了抿唇說:“我是不是挺矯情的,明明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傷春悲秋個什麼勁兒。”
程醉用大拇指摩挲著她光滑的手背,輕聲道:“沒有,你很好。”
時錦笑一聲,“我才不好呢,我連累多少人的命啊。”
從她妹妹,到她小奴隸,那麼多人,因為她,年紀輕輕的,死了。
她從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但也確實不太喜歡別人因為她喪命。
無論直接,還是間接。
“杉杉。”
程醉仰頭看她,神色溫柔,“趙沛的死,你哥都說了,是仇殺,和你無關的。”
“我知道。”
時錦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但他的仇家是誰呢?會是誰在他即將判刑的時候,非殺他不可呢?”
“崽崽。”
她突然湊近他,兩人間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五厘米。
“不會是你吧?”她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