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小看本公主,本公主怎麼不知道?上次我不過是砍去了那姓章小子的這麼一點點肉,公父就讓內侍鞭責我,其實那鞭子打在身上是疼的,心裏卻是極其舒服,這個秘密他們都不知道,你居然也知道?”
贏姝沒有繼續動手,反倒湊過來聊起了家常,一麵笑著,一麵用手比劃當日砍下了人家多長多長的一段肉。若非是手中提了根帶血的木棍,倒真像個愛說愛笑的陽光少女。
“你砍下了人家的鼻子?”
看看贏姝比劃的長短,似乎隻有鼻子比較合適;腦袋上的血暫時不流了,還是昏昏沉沉的,得爭取時間多多恢複元氣。
“你的鼻子會長在下麵麽?”
贏姝吃吃地笑起來,目光掠向白棟的下體。
“原來不是鼻子......嗯,我們還是說說別的吧......”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白棟頓時心中大震,迅速將話題引開道:“做公主很苦吧,都沒人敢打你。我要是沒猜錯,你打人的時候固然很開心,其實更開心的卻是將被打者想成是自己。那樣是不是很激動,身體有繃緊的感覺,皮膚上都會凸起一個個小顆粒?”
“是啊是啊,你可真是聰明,就是這種感覺呢。可惜自從被關在這裏,公父就再也沒有讓人鞭責我了,小春兒最聽我的話,卻也不肯打我,人家好可憐的......”
“是啊,你真是可憐,讓人忍不住就要同情......你或許是不知道的,我這個人膽子很大,也最愛幫助朋友,可惜我被你捆住了,想幫也幫不上,否則我敢保證,一定會狠狠打你,用鞭子、用木棍,保證讓你滿意!”
“真的!”
贏姝聽得眼睛放光,對白棟描述的‘幸福場麵’頓時無限神往:“你可不許騙我啊,否則人家會很傷心的。”
“怎麼會騙你呢?我揍起人來很有一套的......”
“景監的手下回報,姝兒又在牆上掏了個洞,每天都會爬進爬出。不過她很乖,就算爬出去,也不會走得太遠,遇到有倒黴的家夥,就會打暈了帶進院子去,輕輕打幾下就會放出來了,最嚴重的一個才是斷了條腿。君上,咱們的女兒越來越乖了,依臣妻看,再過個半年一年,等她玩夠了,也就會定下性子,到時就算嫁往齊國,也不會有損咱老秦國體......”
櫟華宮中洋溢著餃子的香氣,驪薑為贏連夾了個餃子,飽蘸了老醋,輕輕送入他口中,同時講述著女兒最近是如何的乖巧聽話,在她口中贏姝簡直就是天下第一乖巧可愛的好女孩兒、真正的大家閨秀。
“你真的不認為姝兒這是病?那年她在關市遇到了來櫟陽看顧家族生意的章橫,隻是被人家多看了幾眼,就命侍衛打暈了人家,生生割去了人家的命根子!多虧章蟜是個忠臣,雖然悲痛萬分,卻硬生生將此事瞞了下來,害得寡人每次見到他都覺虧欠良多......你知道不知道,寡人鞭責她時,這丫頭還在偷笑,似乎是舒服極了,這難道還不是病?”
“這是咱們的女兒性子剛烈,章家小子太過無禮、換了我也要狠狠懲罰他!姝兒割去他那件東西難道不應該?明明受了鞭刑,姝兒還可強顏歡笑,這才是孝順的孩子,尤其性情堅強,不下於臣妻。怎麼君上卻有如此偏見?以後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的女兒了,臣妻可不依。”
“好吧好吧,由得你去......寡人隻是以為,若是病,那就得治啊,要不讓白棟那小子給看看?他的醫術......”
“我的女兒沒病!”
驪薑正要發怒,忽見範強快步走入宮中,手中托著一紙綾信:“君上、夫人,景監的手下發來信報,公主又打暈了一個男子......這人卻是白棟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