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成親這日跳蚤就像個端莊的大家閨秀,卜戎異牽了她的手說話時,羞答答地低著頭,聲音小得好像蚊子哼哼,墨血梅林中的可怕場景被她描述的比童話更溫馨,不過就是小紅帽打敗了大灰狼一樣的戲碼。
禽滑西來了,他算是女方家長,就是表現的有些古怪,受過白棟的大禮後,這家夥拍了拍白棟的肩膀,哈哈哈大笑三聲,看得人莫名其妙;而且在喝酒喝到半酣的時候,這個範伯口中的神秘高手還把跳蚤拉到一旁咬耳朵,天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讓白棟似乎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嬴渠梁到了,滿朝文武到了,就連主動請纓跑去隴東養馬的公子少官也到了;草原上養馬難養人,這貨在隴東高原呆了幾個月,人足足瘦了一圈兒,黑得像塊風幹了半個月的牛糞蛋;不過精神還好,見了白棟就悄悄對他說自己養了五千匹戰馬的豐功偉績,需知戰馬和普通的馬不同,不僅要養,還要練,這是十分辛苦的,而且要保密!二哥都說了,此事是個大秘密!
白棟看了遠處的嬴渠梁一眼,若是自己沒有猜錯,老秦這是要蓄養大批騎兵了,而且還都是無鞍無鐙的精英騎士。滿朝都以為新君謹慎,又有誰知道他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力量,準備用以對抗老貴族勢力的班底雍都精騎了?如此看來,衛鞅怕是要多等一些時日了。
衛鞅被他接連三日拒見,心氣已經消磨了許多。曆史上景監君前三薦,結果他第一次談堯舜聖道、第二次談仁政王道,惹得嬴渠梁大為不喜;到了第三次上,才肯踏踏實實地談霸道,而後先為秦國客卿,等嬴渠梁穩住大局後才上台變法。
如今是白棟親自舉薦,衛鞅傲氣全無,哪裏還敢在嬴渠梁麵前胡說八?於是開篇就講霸道,更與嬴渠梁君臣夜談,拿出了自己的變法初策,據景監傳回的消息,那晚櫟華宮中燈火如晝,時不時傳出嬴渠梁的大笑聲......
不過嬴渠梁還是沒有立即用衛鞅,正如曆史記載的那樣,先封了他個無職無爵卻非常高大上的‘客卿’,撥付宅院仆傭,把他暫時圈養在了櫟陽。
今天衛鞅也有來到,與諸多老秦臣子一般,話裏話外對白棟透著恭維;這種微妙的變化從嬴渠梁登位時起就出現了,如今老秦朝堂除了老甘龍、菌改這些老臣,就連各司官主都隱隱對白棟透著巴結之意。白棟發現衛鞅其實並非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妄人,至少此刻的他還是個長袖能舞的人物,居然別出心裁親手做了對心型的麵糕送給自己和跳蚤,喜歡的跳蚤險些就做不成淑女。
看到這個心型的麵糕,白棟不覺深深看了衛鞅幾眼,像這種心型麵糕整個秦國也就是自己做過,而且做的次數還不多,他居然也能知道?
這就是法家的手段了,就像後世華夏的律師們,個個都是精研‘關係學’的老手,個個都能在社交場上呼風喚雨。單就此事而言,或許衛鞅是出於善意,可自己卻不能傻兮兮地真拿他當掏心掏肺的好朋友。
苦酒和白棟的反應一樣,見到衛鞅送上的心型麵糕後,也是深深看了這人一眼便笑著將他請離老公身邊,去了次賓席上落座,走回來用手肘碰了下白棟:“天地都拜過了,還要人家在洞房久等?哪裏有你這樣做丈夫的,還不快去,當心惹惱了跳蚤妹妹,今晚狠狠教訓你!”
“真要我現在就去,你就毫無妒意?太失落了......”
“失落你個大頭鬼,你這麽能折騰,人家可受不住。如今多了個跳蚤妹妹,剛好幫人家分擔一二,娘親都說了,她是有武功的,身子骨強硬,你不是愛在人家的身子上‘翻跟頭’麽?去找她吧,別說一夜翻三十個,三百個也沒關係。”
“老婆,你太偉大了!”
白棟偷眼看著苦酒,這妮子就是不肯說實話,明明眼睛都快冒火了,卻偏偏要端出個長婦的樣子來。不過她說得也真是,自己這個身子可是在老秦土生土長的,也沒見怎麼鍛煉過,怎麼做那件事的時候就會如此之強呢?莫非在這種事情上也有精神決定物質的說法不成?
想要在跳蚤姑娘身上‘翻跟頭’還是很困難的,雖然在入洞房前娘親就將她拉到一旁低聲教授了許多私房中的秘事,可她不聽還好,越聽就越害羞,越怕。
她是當代高手,從練武第一天就被師兄告知要‘拒外物、片葉不得欺身’,她也一直是向這個方向努力的,真不是吹牛,她曾在白家練武場上顯露過一手,八尺長的棍子舞動起來,當真是水潑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