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雀鳥?”
明檀看著落在廊簷下的一隻雀鳥,發現有些不對勁,像是飛不起來一樣,“這麼不怕生人。”
聞言鈴蘭走上前去,蹲下來檢查了下。
回頭看向明檀,“主子,好像是受傷了。”
明檀怔了下,示意鈴蘭把雀鳥小心托起來,低頭仔細看了看,像是掙脫了繩子的痕跡。
這樣的傷,明檀自然能處理,便接過來,捧著小心回了房間。
回到沉香苑,拿了一些外傷藥,明檀用布小心替雀鳥擦了擦傷口,又用布條包紮。
期間被啄了一下,還好這鳥比較小,她躲得快,不至於多一個傷口。
旁邊伺候的鈴蘭和其餘丫鬟倒是嚇了跳,生怕明檀受傷。
“福晉,這鳥要不還是讓奴婢們看著,等傷好了它自己就飛走了。”鈴蘭擔心道:“更何況,這鳥是野外長的,養不熟。”
明檀笑了笑,“那倒是好了,野生野長,在外麵也自在許多,何必要把它關在籠子裏。”
鈴蘭怔了怔,總覺得明檀的話不是在說這隻雀鳥。
身在牢籠,總是羨慕外麵的世界。
做那外麵自由自在,翱翔在天地間的鳥,自然要比做別人的掌中雀要自在。
“不用籠子關著,給些穀物和水,放在院子一角,什麼時候它願意走了,就讓它走了吧。”
明檀看著縮成一團的雀鳥,羽毛光滑、眼神很亮,卻在發抖。
真是個小可憐。
鈴蘭朝旁邊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即會意,上前來,用布托著雀鳥往外走,還讓人去廚房裏拿東西。
走到桌旁坐下,明檀懶懶地往後靠著。
“玉蘭苑那邊,如今怎麼樣了?”
“人是醒了,不過身子弱得很,撿回了一條命。”鈴蘭替明檀捏了捏肩,“主子,李太醫那邊都查出來了是什麼緣故導致的,你怎麼還不放心?”
“那個換了香囊的丫鬟,不過是個替死鬼。”明檀看著鈴蘭,“那東西,常年佩戴,難道會聞不出來區別嗎?”
就算是極少的一部分,混在其餘香裏,那也要做到經年累月才會一下發作。
像是這樣急發,隻會是用量大。
想到那塊手帕,明檀還未給李太醫看過,不過想來應該是一樣的配料。
這事她還不想告訴胤禛,畢竟玉雅的事情都還未解決。
“那主子是覺得,這事還有蹊蹺?”
“當心些便是。”
貝勒府這地方,才堪堪多少人,竟也是出了這麼多事,她必須要更小心才行。
不僅是要保住自己,更得保護弘暉。
有時候,光是防衛是不夠的,因為別人隻會得寸進尺,你步步退讓隱忍,換來的隻有愈發過分的攻擊。
“奴婢明白,會囑咐其餘人也當心的,謹小慎微些,總出不了錯。”鈴蘭點頭,看著明檀的臉色,不免輕歎了聲。
行館著火已經過去了五日,大理寺那邊還在查,也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胤禛每日都會去行館,盡管待的時間不長,但在旁人眼裏,又豈能不說是深情一片。
明檀半闔著眼,低聲問,“你有話要說?”
“主子,貝勒爺已經連著去行館好幾日了,這……”
“他不去,才是真正的麻煩,於情於理都要去,不得不去。”明檀懶懶靠著,語調也緩了些,“那是追著他來京城的蒙古格格,如今在一場火裏受了重傷,他不去,那怕是咱們貝勒府都得受罰。”
她並不太清楚康熙那邊是什麼想法,隻知道胤禛這時候變成了進退兩難。
那日她勸說的話,玉雅應該是聽進去了一些,但最終的決定權不在她手裏。
要怎麼做,還得看玉雅。
至於康熙……
為了息事寧人,拉攏額多圖,怕是不會草率安排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