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白素荷話中的冷意讓蒙箏忍不住瑟縮了下,抱緊自己,掩去眼中苦澀。
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活該!
“你說的如果沒有,是沒有什麼?”
白素荷不笨,從蒙箏的話中自可以推斷出前半段有某種前提,而且蒙箏現在的異狀多半和這個前提有關。說不得白英琰的事並不是藍醉偶然發現,多半還跟蒙箏有關。
白素荷套過藍醉的話,但是藍醉是什麼人?年齡雖不大卻是個在倒鬥界混得風生水起的小油條,聽一字知全意,白素荷怎麼套得出她的話來?
“什麼都沒有,白姐姐,我就是被嚇到,一會就好了。”蒙箏不願讓白素荷知道自己通曉魘術,口風之緊比藍醉猶有過之。
“被嚇到?我還以為以你的性子是什麼都不會怕的。”白素荷並不想在這種時候在蒙箏傷口上撒鹽,但剛才那一瞬的回憶卻讓她沒來由的怨憤,隻想找個渠道發泄。
蒙箏並沒搭話,渾身一顫,下唇咬得更緊,眸中澀意更重。
“你既然不願意告訴藍醉,告訴我總行了吧。你後來又做了些什麼?你跟君漪凰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怨,非要她魂魄分離無法投胎?”
“我……我沒有!”
“沒有嗎?你說你要助藍醉找到君漪凰殘餘的魂魄,後來就一直在查夏若卿屍體的線索,如果你什麼都沒想起來,怎麼能這麼篤定君漪凰的魂魄就跟夏若卿的下落有關?藍醉不傻,君漪凰也不傻,隻是沒人戳穿你罷了,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說出來?還是你做的事讓你無法說出口?”
“我不知道!”白素荷的每一句話都如針紮在心上,蒙箏再也忍不住開口喝止,本來胸前的魅漸漸安定,這會被蒙箏情緒一激,竟又蠢動起來。
蒙箏捂著胸前,淚珠滲出眼睫,低聲道:“我是蒙箏……我是蒙箏,白姐,我什麼都沒做過,你不要再問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白素荷本也是一瞬興起的那股怨氣導致口不擇言,此刻見到蒙箏的樣子,心腸微軟,再不多言。兩人相對而坐,目光卻無交集,一人緊盯地上,一人望向窗外。
好在沒過多久,白素荷就看到一輛牧羊人從馬路上破塵而來,白素荷趕緊出門攔車。
容十三在車上看到路邊的馬匹和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經猜到這就是蒙箏出事的路段。下得車來,容十三跟著白素荷進門一看蒙箏被撕得隻能勉強遮體的衣服,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先回去再說。”白素荷扶起蒙箏,把容十三的防沙鬥篷披在她身上,將人送入車中才又返轉到躺在地上的阿布都身邊。
容十三同站在一旁,麵無表情望著阿布都。阿布都已經醒了,因為腿被馬踩斷沒法逃跑,這時隻能驚恐的看著容十三和白素荷,嘴裏又是漢話又是本地語夾雜,說著兩人誰都不懂的話。
“準備怎麼辦?”容十三腳尖踢了踢阿布都,問向白素荷。
白素荷看著這形容猥瑣的男人,盤桓胸間的那股怨氣終於找到了發泄口。長腿一揚踩在阿布都的斷腿上,聽到腳下人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白素荷滿意了點,對容十三道:“把他丟到馬背上,我還得把馬牽回去還給人家。”
容十三點頭,衝著阿布都露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一手抱腰一手扯腿,呼一下就把人甩倒馬背上。
阿布都被甩得頭暈目眩,等視線終於聚攏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離地好大一截距離,馬背上又沒馬鞍滑溜溜的隨時可能摔下去,嚇得他立即抓住馬鬃死拉著不放,連斷腿痛處一時都被拋到腦後。
白素荷在前麵引著馬兒走,容十三在後麵開車慢悠悠跟著。蒙箏蜷在後車座上,緊捂著胸前。自從剛才魅再度蠢動,不知道為什麼就再也無法安定。不但無法安定,似乎還在影響著她的心緒。蒙箏此刻心中天人交戰,一方想勸解自己,另一方卻不斷想象出種種殘酷法子,想一一施展在馬上那人身上。
“小蒙箏,放心好了,回去我會好好收拾他的。”容十三看著倒車鏡,以為蒙箏還在害怕。他雖然通過藍醉知道了夏若卿的種種過往,但他畢竟不是局中人,對蒙箏的認識依舊停留在蒙家村的那個單純可愛小姑娘身上,所以更加憤怒。
本來想著是來莫克看石碑撿舌漏找線索的,不想多生事端,沒想到人不找事事來招人,剛到莫克就碰到這種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