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晨拉開豹子和阿斌,換上一張溫和的笑臉蹲在藍衣青年麵前:“你別怕,我們沒惡意的,隻是有點事想問問你。”

榆晨容貌斯文,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比其他人可信得多。雖然脖子上挨了一下,青年說什麼都不相信這夥人‘沒惡意’,不過人為刀俎,他寧可選個態度比較好的。因此青年強自鎮定,點頭道:“你們要問什麼?”

“你們是什麼考古隊?有多少人?來這裏幹什麼?”

“我……我們是武漢大學考古專業的,我們教授帶我們過來實地考察學習的。我們來的都是老師學生,你們要幹什麼?!”

藍醉從詢問開始就站在榆晨背後觀察青年,青年說話有點磕巴,回答卻十分流暢。隻是每到轉折的地方,青年就會不自然的連續眨眼。藍醉衝著仲叔笑了下,仲叔哼道:“他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滿嘴胡話。”

青年聞言全身又重重抖了下,驚惶辯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身上有證件,有學生證!你們可以看!”

豹子不客氣的拉開青年羽絨服,從上到下摸了一通,最後從青年的衝鋒衣內摸出幾張證件,有身份證、學生證,還有一張圖書館卡。

藍醉把學生證拿過來,打開微型手電仔細看,學生證上有這個青年的大頭照,專業那欄填寫的是曆史學院考古專業2012級,姓名後寫著蒙田。

蒙田?

藍醉把手電的光線直接對準青年的臉。青年眼睛被光線直射,掉頭想躲,藍醉一把捏住他下頜察看。

雖說男女有別,無關輪廓細看竟和蒙箏有幾分相似。

藍醉心裏頓時有數,放開蒙田的下頜,道:“這個女的是誰?”

“她是我表妹,我帶她一起出來玩的!不信你們問她!”

藍醉冷笑:“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豹子阿斌,你們兩好好教訓他一頓,我倒想看看他能扛多久。”

豹子幹脆的應了聲,也不怕冷,袖子到肘部露出肌肉虯結的小臂。蒙田一看陣仗不對,爬起來想跑,還沒站起來就被榆晨拖住小腿原地摔一跤。

“放開我!你們這群王八蛋!你們想幹什麼!”蒙田身材不高,嗓門倒大,不怕死的嚷嚷在寂靜黑暗的草原裏傳出老遠。阿斌雖然馬上捂住他的嘴,聲音還是傳出老遠,躺在地上的蒙箏也低哼兩聲,緩緩睜開眼睛。

“啊!你們!”

一個剛被捂住,另一個聲音更大。藍醉內心哀嚎一下,急忙一巴掌拍到蒙箏嘴上:“蒙箏,我是藍醉,還記得我不?”

藍醉那一掌沒拿捏力度,把蒙箏拍得發暈。蒙箏眼睛噙著淚花盯了藍醉半晌,突然又模糊的啊了一下。

“認出來了?我鬆手,你別叫!”

藍醉剛撒手,蒙箏一下撲在藍醉身上:“藍醉姐,你打我幹嘛,好疼呀!”

蒙箏這話說得長了,藍醉才發現她居然說的是挺標準的普通話。蒙箏個子比藍醉還矮,蹭在藍醉胸前嗚哇嗚哇肆無忌憚的哭,跟個受委屈的小妹妹一樣。本來要打要殺的緊繃局麵,被蒙箏這一哭,形勢倒鬆了,變得不倫不類。阿斌豹子兩個人來回看了兩次,不好再下手。

“行了行了。”藍醉被背後一群人盯著,也是尷尬,不停拍蒙箏後背安慰,等她哭聲弱了些,才無奈道:“蒙箏,能不能不哭了?”

蒙箏抽抽噎噎站好抹掉眼淚,大眼睛還水汪汪的,滴溜溜在藍醉和藍醉背後的人之間轉,嘟嘴道:“藍醉姐,你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