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各方人馬逐漸回營地,唯獨不見陳教授和他手下的兩個青年,甚至連仲叔派去跟蹤他們的阿斌也沒有蹤影。藍醉和仲叔左等右等,直到入夜暴雪再起,依舊沒有他們的消息。
葛根高樂是沒有手機信號的,藍醉和仲叔輪流擺弄著對講機,曾經通了一次,那邊傳來的卻是哧哧嚓嚓的電流雜音,夾著斷斷續續的話根本聽不清。藍醉喂了半天沒有好轉,又隔了會信號就直接斷掉了,連雜音都沒再出現。
藍醉焦躁的在屋裏頭不停踱步,她早在夜剛黑時就安排了剩下的四個夥計開了兩輛車去周邊找人,榆晨也出了兩個夥計一輛車幫忙。但來回兜了幾圈,三輛車在對講機裏都回複說沒看到人影,加上雪越下越大,視線不清,到後來雪下得雨刮都沒什麼用了,鵝毛大的泡雪一團團裹著往擋風玻璃上撲,連車都動不了,出去的人沒法子隻能把車扔在當地,棄車徒步走回營地。
藍醉咬牙聽著西瓜的彙報,他是最後一批回來的。和上兩批外出尋找的人一樣,西瓜一無所獲,藍醉煩躁的揮手叫他去吃飯休息,秀眉打成死結。
“藍姐,說不定是雪下太大阿斌一時不好回來,找個地方避雪去了。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和阿光帶著護目鏡,根本找不到路回來了。”西瓜徒勞的試圖安慰藍醉。
“肯定出事了。”
雪是入夜才開始下大的,黃昏時候雖然也飄著一些,但還沒到影響視線的程度。阿斌是藍家最得力的夥計,在經曆了那場狼襲後他很清楚入夜後草原上的危機,即便跟蹤陳老頭出了岔子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藍醉或者仲叔。突然斷了聯係,多半是一種可能性——阿斌被姓陳的發現了。
“藍醉,現在著急也沒用。這天氣你也看到了,連篝火都沒法升,要找也得等明天天亮雪小了再找。”榆晨在旁邊同樣勸道。
藍醉淡淡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這個土屋的問題被她和仲叔識破後,她是一點邊都不想沾。榆晨勸慰的話不無道理,但她不得不多出幾個心眼去考慮榆晨是不是有其他想法。旁的不說,今晚上屋裏頭肯定要燒旺火,多住一晚上,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後果?
而且這麼惡劣的暴風雪,阿斌在外麵待上一夜,隻怕是凶多吉少。
“今天我們出去了五組人,能確定出行的方向是這、這和這。”藍醉把屋角的沙盤重新在地上鋪好,用手指在沙盤上比劃,“你們在這三個方向都沒有遇到過陳老頭他們,那這三個方向排除。今晚上三輛車找的範圍大概在這一片、這一片和這片。”藍醉繼續在沙盤上把今天搜索過的範圍劃了幾個圈子兜起來,又道:“你們搜索初期視線還不錯,暫時不考慮你們搜索的時候看漏了的因素,我們假定陳老頭他們就不在這幾個圈內。今天他們出去沒有開車,而且食物和水帶的都是正常使用的數量,並且沒有帶禦寒的衣物和多餘裝備,那當時他們出去的時候,應該是沒打算出去太久時間的。從早上出去到晚上回來這段時間,算上來回,那他們活動的區域應該在這個圈子裏。”藍醉又在沙盤上畫了一個大圈,“把已知的方向還有你們剛才搜索過的區域劃掉,大約這一片是沒有搜過的……!”
“等下!”仲叔一把按住沙盤,眼睛瞪得碩大:“這一片你們為什麼都沒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