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剛才都累慘了,先歇一歇,緩過氣了再想辦法。墓是死的,人是活的,難不成還真被活生生憋死不成?”
藍醉即便也想不到出路,而且還帶了傷,但作為藍家的當家,她不能讓士氣就這麼泄了。要沒了士氣才徹底完了,因此藍醉硬擠出笑,招呼著幸存下來的各人就地休息,恢複體力。
每個人都深知背包裏物資的重要性,即使是在墓壁機關和體力不支的威脅下,背包也牢牢的綁在背上。這會氣是喘過來了,每個人卻又渴又餓,聽到藍醉的話,一想也是,要死怎麼著也得當個飽死鬼吧,餓著肚子上黃泉路多不劃算!
西瓜和仲叔先把包裏的飲水和壓縮餅幹和肉幹掏出來,緊接著榆晨那邊也紛紛掏出食物,大口大口的嚼起來。隻有君漪凰和白素荷沒法碰食物,君漪凰其他人是不敢過問的,蒙箏則守在白素荷身邊,乖乖的用水小心洗掉白素荷臉上的血跡,再撥開薄薄的唇瓣把水緩緩的倒進去。
藍醉這時候確實也分不出心來照顧白素荷,沒有出路的這件事沉沉的壓在她的心頭,也就把相應的藥物交給蒙箏後,邊吃肉幹邊四處打量他們所在的這個墓室。
這個墓室不算大,但也不小,目測約莫有二百來個平方,呈橢圓形。為了節約電筒,他們隻開了兩把狼眼手電,礦燈全部關上了,因此四周看得不是很清晰,僅能大約分辨出整個墓室不再采用土製,而是全用青石板堆疊砌成。室內的空氣有些渾濁,聞著有股子土腥味和悶悶的臭氣,這是因為長期不通風所致,說真的,沉積了千年的空氣還能呼吸,藍醉覺得這簡直是一種奇跡。
空蕩蕩的墓室裏多了九人一鬼,倒不顯得擁擠,但藍醉知道他們如果不趕緊想出出去的辦法,繼續呆在這裏,就算他們攜帶的食物飲水有富足的,要不了多久也隻有一個下場——墓室中積存的空氣耗盡,活活悶死。
哎,問題是背後出不去,這個墓室看著也沒有通道,他們還能怎麼辦?憑空變出一條路?
藍醉的眉頭皺得死緊,就連嘴裏的肉幹也完全品嚐不出味道。
想了半天無果,藍醉也隻得先放下,專心致誌吃東西恢複體力。西瓜就坐在她身邊,把大塊大塊肉幹撕開然後狼吞虎咽的塞進喉嚨裏。藍醉頓了頓吃飯的節奏,苦笑叫道:“西瓜,你又不是餓死鬼投胎,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嗬嗬,藍姐,咱們這行本來就是腳板踩大刀的活路。多吃點吃飽點,要能出去攢足力氣好幹活,要是沒路子,下去了肚子裏有料,至少也對得起自己。”西瓜倒是笑得豁達,說完停了下,又道:“這裏密閉著,咱們帶的那麼小一罐氧氣也抵不住多久,就沒必要留庫存了吧。”
藍醉默然,顯然想到了氧氣問題的,不止她一個。
“我看諾敏、陳渝北都在墓道中段,你們不是在一起嗎?怎麼躲開機關的?”沒法子回應西瓜的問題,藍醉隻能顧左右而言他。他們過來的時候發現諾敏和陳渝北的下場跟周毅他們三個一樣,被墓壁夾得稀爛,用來防備弩箭的鋼盾也被撞得輕微變形扭曲,讓藍醉對墓壁強大的殺傷力有了新的認識。
“別提了,當時我和豹子一人拿著一個鋼盾站在墓道兩邊,也就是這樣我們兩是最先發現墓壁有問題的。當時那狀況根本來不及反應,反應過來的人撒腿就跑。虧得兩個鋼盾架在中間擋了下,要不然……”回想起不久前的事,西瓜又是一陣後怕:“算了,我們三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能吃飽了再上路也算老天爺待我們不薄,比先走的那幾個好多了。”
藍醉歎口氣,拍拍西瓜肩膀,不再說話,悶頭繼續啃她的肉幹。
肚子填了五分飽,藍醉總算緩過來了,再看水裏的肉幹也差不多泡散了,挪到白素荷旁邊,將這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肉水灌進白素荷嘴裏。
藍醉和蒙箏在照顧白素荷,其他人吃完卻沒事幹了。不遠處的墓道裏乒乒乓乓的仍舊響個不停,說明那機關依舊在運轉。於是一群沒事幹的人開始在這個空蕩蕩的墓室裏逛起來,就希望能發現一條通道,救回自己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