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請留步,可否告知老身,你們是哪位的家門,今日恩情,來日老身必差人送上重謝。”
“家門便不必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家姑娘名喚唐之幾。”
彩衣說完便出去了,正碰上進來尋人的洪守陽:“姑娘叫你了。”
“這不是來了嘛,走吧走吧。”
二人說著話漸漸離去,隻剩老夫人一人躺在榻上,心裏默念著那個名字,“唐之幾”。
之幾一行人收拾得當便又上路了,雖然上午走得很快,但這裏是偏離了他們原本的路線的,趁著還是白天,穿過鎮子稍微繞些路也能到嵩山,隻是和原計劃有所偏差罷了。
當初決定冒險超近路走虎口山,就是為了節省時間,如今一番折騰,反倒要用更多的時間,但事已至此,一行人也隻能如此。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三天的上午到達了本次行程的終點:嵩山。
果然,連古人都讚不絕口的郊遊聖地,風景果真不凡。
一路上,行人雖不密集,但也是絡繹不絕的,在山下的客棧安頓下來,在大廳找了一處角落坐下,要了招牌的茶點,便開始感受這熙熙攘攘的人間煙火。
大廳裏也坐著不少衣飾各異的人,所以之幾的打扮並未招來多餘的目光。
“磞!姓常的給我滾出來。”
突然,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傳來聲響的地方,隻見一名彪形大漢走進客棧,將方才飛入客棧砸碎了一張桌子的巨錘提起。後房的掌櫃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上前攔住大漢說道:“壯士,我嵩下客棧與你無冤無仇,你無故毀壞我店裏的東西,這麼做,不太厚道吧。”
一聽這話便知道,這客棧的掌櫃不是那些個沒見過世麵的,想來這種打砸的事情這裏時有發生,瞧這掌櫃說話有板有眼,估計是處理過不少這種事情了。
“馬掌櫃,在下無意冒犯,隻為尋仇而來,待我完事之後,自來賠償您的損失。”大漢見了掌櫃口氣明顯尊敬了些,手裏的巨錘也放在腳邊,說完對著掌櫃抱拳行了個禮,再次拾起巨錘,就要繼續找人。
馬掌櫃哪裏能容得下他這般胡鬧,一個箭步又攔下他說:“壯士,既然認得我馬某人,想必也該知道我這兒的規矩,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隻要敢在我的地盤兒上生事,便是和我馬某人過不去,那就別怪馬某人出手了。”
“馬掌櫃!”
“馬某人再說一遍,你要出去喊打喊殺,我馬某人管不著,可再讓我在自己地盤兒上遇到這種事,江湖上的規矩,壯士應該明白。”馬掌櫃說完,眯眯眼看了看大漢,便側身讓開了對方的去路。
大漢雖氣急敗壞,但不知是什麼原因,雖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一哼聲,對著馬掌櫃抱拳,道:“在下告辭。”
說完又朝樓上掃了一眼,大吼到:“姓常的,你給我等著,我就不信你能在這兒待一輩子,總有我逮著你的時候。”說完氣衝衝就要離開。
卻不想又聽到馬掌櫃的聲音:“壯士記得把砸壞的物件賠一下。”說完馬掌櫃又會後房去了,完全不擔心前麵的大漢是否會賴賬之類的。
之幾一行人坐在角落裏,也是看了出好戲。出於好奇,彩衣又開始各種打聽起來。等到該吃飯的時候才回來,當然,收獲還是挺豐富的。
原來,這家客棧的馬掌櫃,多年前也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一號人物,武功身手自是了得。後來偶然救下了一位盲女,對其一見傾心,漸漸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便在如願迎娶了盲女之後,在這裏開起了客棧,生活就此安穩了下來。
因為他武藝高強,所以很多人都不會想去招惹他,以前也曾有人自恃武功不凡上門找茬,結果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就是回去沒多久就被江湖中人找上門來。人們這才想起來,他不僅自己身手了得,還有一群身手也同樣不凡的好友。
再以後便很少有人再敢跑來客棧找茬。
這樣一來,剛才的事情就解釋得通了,難怪尉遲安會選這家客棧,原來還有這麼層保障在裏麵。
用過午飯,之幾還是決定下午先出去踩踩點,定好明天玩樂的主要場所。
午後,之幾帶著彩衣和洪守陽在內三名護衛出門踩點,其餘人留在客棧休整。
幾人順著官道前行,慢慢的,腳下的路開始不平整,坡路也開始多了起來,遠遠便看見前麵就要開始爬山路了,之幾也累得開始喘氣了,但扭頭見彩衣幾人和沒事兒人一樣。
累死累活爬到半山腰,之幾實在走不動了,畢竟想著明天還要走更遠,今天可別累壞了,便想要打道回府,彩衣是看出來了,畢竟到現在幾人都有些累了。
可之幾總不能說自己走不動,萌生退意了吧,便隻能找了其他由頭說:“這一路的風景都十分養眼,想必山頂更是一番美景,今日也不早了,這般美景,還是留給明天來欣賞吧,你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