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坐在酒吧裏和旁邊一個特案組組員聊著天,麵前的啤酒早已經見底,平時嘻嘻哈哈的他現在也顯出滿臉疲憊。
“估計你四十來歲就該禿了。”
“哎……”陳明敲敲桌子:“再來瓶科羅娜。”
“頭兒,你不是說那家夥是個外國和尚麼,怎麼這外國和尚泡妞這麼厲害?”
陳明的一個小弟滿臉詫異的晃蕩了過來,指著不遠處正在跟一個火辣辣的妹子聊得歡快的但丁:“你看,估計今晚上那娘們就上他床了。”
陳明扭頭看了一眼,轉過身子:“小子,別走眼了,人家那外國和尚上過的姑娘比你見過的還多。”
“這個也是?”小弟指著趴在吧台上睡得直打呼的狗蛋,表情裏全是質疑:“剛才一姑娘過來跟他搭訕,他把人給趕走了。”
“這個不算。”
正說著,從黑暗裏慢慢走來一個人,陳明仰起頭看了看,然後舉起手:“這呢!”
思遠點點頭,走到了陳明身邊一屁股坐下:“把我匆匆忙忙叫來有事啊?”
“沒事不能請你喝酒?現在咱們算半休假,也不知道咱小軒軒出什麼問題了,好長時間沒給咱找麻煩了不是。”
人就是這麼賤,左明軒鬧騰的時候,陳明天天就是頭疼來頭疼去。現在左明軒不鬧騰了吧,他又覺得寂寞了,還整天為了左明軒提心吊膽的,弄得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思遠也懶得說他,反正像他這種人,天生勞碌命。左明軒被狐狸打傷,接著又被黃河九曲幹了一下,如果他要再不平靜一段時間,思遠幹脆就投誠到他那邊去算了。
不過這樣也好,雖然現在處於黑暗降臨的前夜,但因為特案組的強力監管,所以那些個低檔的小妖小魔也沒有什麼機會興風作浪,在前段時間的特殊事件大爆發之後,特案組的日常監管機製就逐步建立了起來,再加上各種裝備的全麵解禁,就像那時候青黴素的橫空出世一樣,讓所有的黑暗都暫時褪去了。
當然,不管是思遠還是陳明都知道這種沉寂就是海嘯前的退潮,遲早狂潮回來。既然狂潮將來,思遠為什麼不選擇平靜麵對呢?至少可以過個好年。
“來一杯橙汁。”思遠揚起手對酒保說道:“不加冰。”
“喝什麼橙汁,喝酒!”
思遠默默搖頭,拿過橙汁輕輕抿了一口:“怎麼?不是說我瘋了麼?還敢讓我喝酒?”
“你怎麼知道?”
“小龍女給我打電話了。”思遠摸了摸腦袋:“順便詢問了一下那個蜘蛛精的事。我說蜘蛛精和劍仙都丟了,但是弄了個鬼母來。”
其實早上的時候陳明就受到了上頭的紅頭文件,鬼母的任命也下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上頭要出這個任命,但可以肯定二爺絕對不在乎鬼母之前的狀態,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陳明沒有問,不過他知道上頭有上頭的意思,既然這樣倒不如睜眼閉眼好了,除了思遠這家夥毀聖器的事始終讓他如鯁在喉。
正在他們陷入詭異的安靜時,後頭突然吵鬧了起來,思遠扭過頭看了一眼,怪怪的問道:”你把那個家夥也帶來了?”
“特非要來玩,我能怎麼辦?他規格高,我必須得全程陪著。”
後頭吵起來的原因太簡單了,無外乎就是但丁正在泡的那個妹子是看場子大哥的其中一個馬子,現在人家凱子見馬子被泡,自然得上來要個說法。這放在別人身上還好,可但丁當了一輩子流氓了,這事可不是他能忍的。
所以頓時兩方就衝突了起來,接著就見十好幾號人把他給圍在了中間,眼瞅就是要動手。
思遠見狀,從口袋裏掏出證件就準備去解場,可沒想到卻被陳明一把按了下來:“你來的日子短,還不太了解特案組的規矩。”
“規矩?”
“看我的。”陳明輕佻一笑,腦袋一甩:“兄弟們,上。”
霎時間,屋子裏七八號特案組的探員就抄了過去,思遠自然也跟進要看看到底他們要幹點什麼。
“敢泡我女朋友,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這年頭,但凡想標榜一下自己是黑社會的人都妥妥的留著一頭長發,身上再紋上幾隻像龍蝦的蠍子或者發福的龍,叼著煙穿著皮夾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黑社會一樣。
但這些玩意別說在但丁眼裏了,就算是在陳明思遠眼裏那都是跟玩一樣,要知道但丁是誰?那可是個在耶利哥裏世界裏三進三出打散了寂靜嶺、幹翻了猛鬼街的人,這家夥的戰鬥力那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別說一般人了,就算是以思遠現在的狀態都不一定能幹的過火力全開的但丁,思遠可是禦守啊!
“嘿,朋友。我隻是給您的女朋友看看手相,沒有惡意。”
但丁倒是一臉無辜的解釋著,表情透著真摯:“真的沒有惡意。”
“我去你媽的。”
一個酒瓶子毫無預兆的就砸在了但丁的腦袋上,玻璃碎裂了一地,但丁被砸了一下之後,二話不說捂著腦門就倒了下去。
旁邊的思遠當場就看愣了,心說這演技也太逼真了……
可沒想到,陳明低頭看了一眼但丁,突然往前竄了一步:“誰他媽敢打我大哥!”
他二話不說就跟為首的那個人扭打了起來,接著特案組全員上陣,頓時酒吧裏亂成一團,酒瓶四處橫飛,尖叫聲響徹全場。
這時但丁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像所有的地痞流氓幹架一樣,抄起椅子就砸向了剛才打他的人,一通混戰頓時升級為械鬥,就見酒吧裏刀光劍影、酒瓶橫飛,地上更是亂成一團。
思遠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可還沒等他站穩呢,一個玻璃桌麵就敲到了他頭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操……打我?”
本來隻是看戲的思遠,頓時被惹上了火氣,扣子解開撩起袖子就竄了進去。特案組所有成員加上驅魔人的封疆大吏,這些人隨便拿出一個都能輕易讓對方團滅,但誰都沒有用上特殊能力,隻是純粹的拳拳到肉,肆意搏殺。
不用想,哪怕是這種最初級的肉搏,特案組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的,他們隨便放下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反應能力都不是普通市井流氓能夠比擬的,所以當警察衝進酒吧的時候,特案組已經把三倍於自己的人全部揍倒在地。
不過並不是沒有受傷,陳明的鼻子嗖嗖留學,但丁的嘴角被打破就連思遠這個被動敏銳天賦的家夥都在混戰之中被人用指甲撓破了臉,其他組員也不同程度掛彩,反正看上去特別狼狽就對了。
“不許動!放下東西!”警察指著正舉著一個凳子準備砸人的思遠喊道:“快點!”
“政府,是他們先動手的。”
正騎在一個家夥身上呼臉的陳明第一個站起身,滿臉誠懇的對過來的三個民警說道:“政府,我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