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了,凡人。看不起我是不是?麻痹,你是想死還是想死啊?”
雖然說被召喚出來的奇怪生物嗬斥是一件很怪異的事,但思遠現在真的是哭笑不得。在圖譜裏看到這個萬靈血陣一旦供奉足夠,那能夠召喚出來各種神魔,雖然是隨機召喚來這個時代,持續兩個時辰到二十四個時辰不等,而且說不定會召喚出更邪惡且強大的生物,但誰也沒說會召喚一條他媽的菜花蛇啊!
“拿回去燉湯倒是不錯。”
思遠拎著法陣中間那條不到手腕粗的一米來長的菜花蛇的尾巴冷不丁就把它給提了起來,苦笑著看著鬼母:“除了能說話,我還真看不出來它哪點像魔神了。”
“艸你奶奶的,給我放下!放下你聽見沒!”
菜花蛇不停在思遠手裏掙紮,可掙紮一圈之後發現自己似乎無力反抗,所以隻能軟趴趴的挺屍在他手中,偶爾翻一下肚皮,不過嘴裏倒是罵罵咧咧沒有停息,那碎嘴子簡直秒了陳明十條街。
“癟三,我警告你,你信不信我吹個哨子,就有八百多個弟兄過來砍你!”
“孽畜,還不給本座跪下,艸你姥姥的,敢提著你家蛇大人到處跑,我看你是嫌活太長了。”
“你麻痹放不放,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放不放?”
思遠被它吵的頭大,再加上內心的失落,可以說他現在都快哭了,這就是幾千生魂祭祀出來的強大“魔神”啊,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陳浩南成精好吧。
“我放我放。”思遠深呼吸一口:“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但是現在外頭有上萬人的命要等著我去救,你看你能不能回去,找個能打的過來……以後清明冬至給你燒紙。”
“燒麻痹,燒你麻痹。”那條蛇轉過身纏住思遠的胳膊:“我他媽又沒死,你燒麻痹。”
思遠捂住額頭:“麻煩不要說髒話……”
“髒你麻痹。”蛇兄傲嬌的扭過頭,冷冷哼了一聲:“勞資睡覺睡的好好的,被你麻痹召到這來,吃沒的吃喝沒的喝,還被你個小赤佬揪著尾巴,艸你姥姥,你麻痹還叫勞資別尼瑪說髒話,你麻痹說不讓勞資說髒話,讓我尼瑪說個啥?說mayihelpyou麼?你這頭傻鱉。”
一個語速很快、滿嘴髒話還他媽會說英文的蛇,這讓思遠覺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崩潰了,被這家夥一口一個你麻痹的喊著,真的是讓人很是不爽啊。
這不,鬼母在旁邊的火氣早就上來了,她走上前一把扯過這條蛇,手上的指甲暴漲成尖銳的骨刀,順著菜花蛇的肚皮就劃了過去。
“別……”
她的速度太快,思遠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就已經下手了……
可下一刻,思遠和鬼母都愣住了,當鬼母足可以開金裂石的指甲劃過菜花蛇的肚子時,它雪白的肚皮上卻是一點痕跡都沒有,而它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被揪著尾巴甩來甩去。
“傻逼!”
它昂起頭看了看驚愕的鬼母,發出不屑的笑聲:“你這種癟三也敢對我下手,不是我今天心情不錯,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場麵頓時冷了下來,鬼母和思遠對視了幾眼,思遠咳嗽了一聲:“你是……哪個?”
“我啊?我是條蛇,你他媽瞎啊!”
行……算我錯,我他媽就不該跟你搭話的。思遠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外頭現在估計已經打成一團糟了,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可千呼萬喚終於他媽的屎出來了,弄出這麼個玩意,現在他還真是沒臉麵對江東父老啊。
“不是……蛇爺……”
“爺你麻痹。”菜花蛇居然用它那綠豆大的眼睛瞄了思遠一眼:“你瞎啊?看不出來勞資是條母蛇啊?”
好吧……一條母蛇。天地良心啊,思遠就算能認識很多妖怪,可誰特麼沒事去分辨一條蛇到底是公是母啊,再說在正常人看來,甭管公蛇母蛇它不都他媽沒有小雞雞麼,既然沒用小雞雞,怎麼去分辨公母?
當然,它說瞎就瞎吧,沒招了……
“蛇姐,麻煩問一下,您能打麼?”
“打?打什麼?”
思遠翻起眼睛想了想:“應該是古代的一個邪魔吧……挺厲害的。”
“多厲害?”
“反正很厲害。”思遠其實也並不知道有多厲害,反正就覺得應該挺厲害:“一刀能砍死好幾百個人的那種。”
“哎呀媽呀,不玩了,趕緊把爹給送回去!爹不玩了。”菜花蛇脖子一縮:“我他媽才十一萬歲多一點,這麼年輕你就讓我去玩命?我不幹啊,你他媽從哪把我弄來再把我送哪去。”
“完了……”思遠默默歎了口氣,眼眶都紅了:“真是上輩子做的孽啊……”
正說話間,船體的黑暗封印徹底被大自然的力量給撕碎殆盡,洶湧的海水一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那冰冷的海水帶著無匹的水壓衝擊過來的時候,思遠甚至感覺到了一種窒息的觸覺,肺差一點就要爆掉了。
“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菜花蛇突然放聲大喊起來:“我要被人玩死了!誰來救我啊!”
“想個招吧……咱最多還有三十秒。”思遠真的是快哭了:“你說呢?蛇姐?”
“救命啊!快來救我啊!”
菜花蛇根本不顧思遠說的話,咋咋呼呼的在髒兮兮的地上翻滾著,尾巴纏在一張桌子腿上,身體似乎在無限延長。
看到這一幕,思遠突然腦梗了那麼一瞬,他二話不說一把撈起菜花蛇,一口含住菜花蛇的口鼻並往裏頭猛的吹氣。
還別說,這一招居然管用了,菜花蛇就像一個氣球一樣被吹的膨脹了起來,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膨脹的像個碩大的吹脹的避孕套,圓鼓鼓的而且一臉傻逼。
思遠不讓它說話,一把捏住它的脖子,剛好在這時,水也完全淹沒了他的脖子。不過借助菜花蛇的浮力,思遠頂著幾乎要把他壓碎的水壓快速上浮著。
鬼母緊隨其後,因為她並沒有搬運實物的能力,所以她也隻是默默的看著思遠乘著一條蛇快速的浮上水麵。
剛浮到一半,思遠就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快崩潰了,減壓病的特征開始在他身上浮現,頭暈腦脹全身缺氧不說,還頭疼欲裂。
當他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前方,恍惚間他看到了一條美麗的金黃色魚尾和身上閃亮的皮膚……
“美人魚……嘿嘿……皮膚好光滑……”思遠躺在地上雙手不住揮舞,嘴裏還說著奇怪的話。
“他神誌不清了。”坐在一個隱蔽的儲物間裏,但丁低頭探查著思遠的情況:“大腦缺氧導致的。”
淩老大一身濕漉漉的站在旁邊:“有什麼辦法嗎?上麵那個怪物現在隻能靠他了。這是什麼?”
他看到的正是躺在思遠旁邊挺屍的菜花蛇,它不知道為什麼從水裏出來之後也不動彈了,躺在那就跟死了似的。
“一條水蛇,可能是從水裏帶上來的,扔了吧。”但丁甩手就要把它扔出窗外。
可就在這時,菜花蛇突然彈了起來,像根彈簧似的彈到一邊:“壯漢爸爸,不要扔我啊!我怕水。”
它一張口,儲物間裏的人都愣了,雖然這裏的人都是最後幸存下來的高手,有實力也有見識,但他們哪見過這樣的玩意……明明是條普通的菜花蛇,可張嘴就這麼一口倍兒溜的痞子話,當真是見了鬼了……
“你是什麼?”但丁皺著眉頭。
“你們都他媽瞎啊?勞資是條蛇,你們他媽的再問老子勒死你們這幫逼。”菜花蛇才老實不到十分鍾就開始出言不遜:“剛才那逼,沒錯就那逼。我就操了,娘的也不打個招呼,上來就親啊,這他媽今天我才知道什麼叫初吻給了狗,天王老子的,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死,怎麼就不死他呢。小娘皮,看你奶奶個腿,再看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它所罵的人可不就是思遠麼,剛才冷不丁的被他嘴對嘴吹氣,弄得這條菜花蛇非常不自在,它現在清醒了之後,第一件事那自然是得罵街。
“閉嘴!”但丁實在煩不勝煩:“不閉嘴我給你好看!”
“我是看你麻痹,你算條毛啊!跟勞資這麼說話,你他媽毛長齊了沒有?”
但丁被它訓斥得一愣,眨巴著眼睛看了它一會兒,然後冷不丁抽出長劍就砍了過去。但……長劍砍過,就好像砍在了一塊堅韌的橡皮糖上,根本無法動它分毫。要知道那可是潘多拉之刃啊,說是無堅不摧都不為過,可現在居然連條菜花蛇都解決不了了?
“你們這一個兩個都他媽什麼毛病啊。”菜花蛇甩著尾巴往門口遊去:“不跟你們這幫傻缺玩了,我去找吃的了……等等,小娘皮,你麻痹還盯著我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