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修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他隻記得自己因為係統的事兒躊躇滿誌,甚至還有些得意忘形。正準備去找找還有沒有漏網之魚的時候,眼前一黑,然後就回到了地底的賜福地旁邊。
麵對接肢貴族後裔時沒死,智取南瓜頭大個子時沒死…結果在當園丁的時候死了,更何況死得還那麼憋屈——他根本沒能看見凶手是誰。
打開係統麵板,盧恩果然沒了。
貴族後裔給了他三千,大個子給了他一千多,再加上雜七雜八地敵人,他本該有五千多的存款。
別看這個數目不大,但最起碼也能讓現在的他升個兩三級的了。
盧恩應該還在原地,可他要是去取難保不會落得再一次死得不明不白的下場。
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挫敗感讓梁宇修鬱悶了好久,直到身邊多了個人。
“你…這是怎麼了?”梅琳娜那溫柔的聲音響起:“這才一天不見,怎麼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梁宇修連頭都沒抬:“我死了,而且還不知道是誰殺的,你可以盡情地嘲笑我…”
“我笑你幹嘛?”梅琳娜跪坐下來,一如剛見麵的那般模樣:“不過我倒要問問,你為什麼這麼久了才找到新的賜福地?”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梁宇修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你把我扔哪兒就走了,我能怎麼辦?最起碼得告訴我在哪兒啊!”
梅琳娜自知理虧,紅著臉好半天說不出話:“你…我…”
瞧她這副模樣,梁宇修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了,隻得深深地歎口氣:“唉,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把問題解決吧…那麼多盧恩可不能放在那裏不管。”
“你收集到了多少?”
“五千多。”
“那麼多?”
梅琳娜的確有些驚訝,來到交界地才多長時間,這位褪色者竟然已經拿到了那麼多的盧恩,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是箴言中的那個人。”她低聲念叨著。
“你說什麼?”
“沒…”她思考了一陣,然後一拍手掌:“我有辦法!”
說罷,梅琳娜化作萬千白點消散而去,當梁宇修開始為她擔心時有顯出了身形。
“諾。”她把手往前一遞,無數灰色煙霧彙聚成一道光束,回到了梁宇修的體內:“一分不少!”
梁宇修打開麵板一看,盧恩果然全回來了,於是驚叫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就…走過去,拿到,回來。”
“沒受傷?”
“受傷?受什麼傷?不過是一朵比較大的花而已,哪有什麼攻擊能力。”
比較大的花?
梁宇修納悶了。
上頭的那些花雖然哪哪都透露著怪異,可唯獨體型還算正常,怎麼會大呢?
“你說花叢裏長了一朵大花?”
“哪來的花叢?”這回輪到梅琳娜疑惑了:“除了那朵比牆壁還要高的花之外,就是空蕩蕩的廢墟而已。”
“你管比牆壁還要高的花叫‘比較大’?停停停,我們梳理一下。”梁宇修捂著額頭:“上麵原本有一些能讓人致幻的花,我回到賜福點,按理說它們也該複生才對…”
梅琳娜搭話道:“可問題是沒有花叢…”
說到這裏,她反應過來了:“它們沒有複生!”
艾爾登法環破碎、死亡盧恩被竊取之後,交界地已經很久沒有死亡降臨了。
除去褪色者,無論是什麼生物都會在殞命之後化作死誕者,漫無目的地在交界地中徘徊,狩獵理智尚存的生物。如果死誕者被褪色者所殺,那會在褪色者們回到賜福地是重歸交界地。
循環往複,永不停歇。
可在那些花並沒有如此,反而消散得無影無蹤,隻有梅琳娜口中的那朵‘比較大’的花存在於那片土地當中。
“是你竊取了死亡盧恩?!”這便是梅琳娜的第一反應。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
死亡盧恩被竊取之時,褪色者們應該都在霧海之外苦苦掙紮著,哪有可能出現在交界地?
梁宇修若有所思地說道:“有沒有可能…那朵大花就是死誕者?隻不過是一堆小花彙集起來罷了…”
梅琳娜搖搖頭:“絕無可能,我沒有感覺到死誕者那令人厭惡的氣息。”
兩人相視一眼,始終得不到符合邏輯的答案來。
梁宇修是個混人,向來不會在想不通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對穿越如此,對梅琳娜的身份如此,對蕾娜的來曆更是如此。
他一拍大腿站了起來:“總會得到答案的,沒必要浪費時間了…既然知道了凶手是‘比較大’的花,那就去找它討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