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想起方才韋千影說的話,哽咽著說道:
“你隨我去亭子裏說說話。”
屏退了下人,亭子裏隻有定王妃和雲齊。
定王妃抿著唇,半天說不出話。
雲齊顫抖著開口:“王妃可還願意為我做一個香囊?”
定王妃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
她的雲齊曾和她說過:“母妃,香囊裏要放薄荷和紫檀。”
“王妃,香囊裏要放薄荷和紫檀。”
雲齊握住母妃的手,將平安符放入了母妃的手裏。
“這是玄靈道長的平安符,王妃一定能大好。”
定王妃說不出話,一縷白發隨著她的動作垂了下來。
雲齊知道這次進宮不宜太久。
“待王妃大好了,隨時宣我入宮,小女名蕭雲青,乃是廣威將軍府上,行三。”
雲齊說完,給定王妃磕了個頭。
禦花園中到處是眼線,此事不能聲張。
“小女告退。”
定王妃在亭中久久不能回神,已經如同死水的心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一如此時湖麵上微風吹過,起波瀾。
她的雲齊還活著!
雲齊擦擦眼淚,走出了亭子。
眾人無心再逛禦花園,便回了儲秀宮。
儲秀宮中主位是慶貴妃,蕭雲靜隻能居偏殿。
宮中一般不管飯,閑談了幾句蕭大夫人便帶著雲盼雲齊出了宮。
出宮的路比進宮的路更漫長。
雲齊的心情卻是輕鬆了許多。
上了馬車,蕭夫人想起:“今天回府好好休息,過幾日便是縣主大婚,還得出門。”
明日縣主大婚?
“哪個縣主啊?嫁的是誰啊?”蕭雲盼問出了雲齊心中所想。
“誠雅縣主,嫁的是秦國公世子秦鳴。”
蕭大夫人補充道:“雲盼你要和縣主好好相處。”
蕭雲盼不明所以,卻也沒有興趣再問。
她不愛湊熱鬧。
何況是大婚這種人山人海的熱鬧。
大婚那日,雲齊和蕭雲盼早早的就被蕭大夫人趕來添妝。
想想蕭大夫人的態度,雲齊心裏有了兩分不好的猜測。
蕭大夫人是想把蕭雲盼嫁進誠郡王府?
看中的是季風,還是季頌?
雲齊握了握懷中的平安符,嘴角抿成一條線。
走入郡主房中,
雲齊將準備好的白玉耳環取出,
耳環雖小,卻也十分精致。
閨閣小姐之間添妝是再合適不過。
蕭雲盼將蕭大夫人準備的一對白玉鐲拿出來。
眾人的眼裏都有幾分異色。
這鐲子的成色,竟是大梁少見的白玉。
而且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質,這禮似是重了點。
更重要的是姐妹兩送的東西差不多,成色卻差上好一截。
怎麼還捧一踩一,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季雅讓侍女接了鐲子,“謝過兩位蕭小姐,我很喜歡。”
侍女領著雲盼和雲齊去前廳裏坐著。
中間屏風相隔,另一邊便是男客。
吉時一到,季風背著誠雅縣主上了轎。
眾人眼裏,世子雖是步伐穩健,可怎麼走得這麼快。
難道是恨不得趕緊送縣主出閣?
吃酒的客人都在秦國公府,小姐妹們添了妝便要回去。
誠郡王府送完了縣主出門後,冷清了許多。
雲齊看到了一旁喝酒的季風。
季風為了喜慶,今日著一身暗紅織金袍,他總愛穿素色,暗紅色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尊貴。
季風看到了打量他的雲齊,微微愣神。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蕭姑娘上心,
可看到這個和雲齊五分相似的女子,他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