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瞧著定王妃慘白的臉色,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
“母妃?我扶您進去歇會吧。”雲齊扶起定王妃,往長廊走去。
眾人掏了掏耳朵,才反應過來。被定王妃收作了義女,可不就是叫母妃嗎?
定王妃的腳步虛浮,木訥的走著,好似一個失去了意識的木偶。
隻有雲齊看到母妃眼下的隱忍。
母妃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母妃,都過去了,會好的。”
雲齊蒼白的安慰到,人到中年便失去了所有親人,一生的喜樂都埋在了祁州。
現在活著的,不過是副軀殼和無盡的哀痛。
心中隻有怎麼走,都走不出來的一片漆黑。
進到房裏,定王妃終於忍不住,失聲大哭。
定王妃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流幹了,但隻要聽到祁州隻字片語,那些痛苦的回憶就排山倒海般的湧上心頭。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此刻定王妃的痛,無人能解。
雲齊的手輕輕的拍在定王妃背上,就像小時候母妃哄她一樣。
現在,換她來守護母妃。
待定王妃歇過去後,雲齊跟著蕭大夫人回了蕭府。
蕭懷山在門口接風時,心情是複雜的。
女兒去定王妃的別院辦個及笄禮,就成了定王妃的女兒。
還被賜了郡主的封號。
再想想近些日子,順京城裏的流言。
他要是再不看緊這個閨女,閨女就要替她找個女婿了!
聽說今天寧王殿下還給青兒送了禮。
這小子什麼意思!青兒及笄他還敢送禮!
哪有外男給女兒家送及笄禮的。
生怕順京城裏的流言是假的嗎?
回了房中,雲齊才打開今天六皇子給她送的禮。
盒中躺著一支步搖。
木質的步搖,是柳枝的形態,幾片翠玉鑲在尾部,做成柳葉的樣子。
柳,可是相思樹。
步搖的尾部,墜著三顆長短各異珊瑚珠。
珊瑚珠在燈光下暗發紅光,一看就是貢品珊瑚。
可以想象這支步搖戴在頭上,步步搖動,是何等優雅。
除了手感粗糙,這支步搖沒有任何缺點。
不會是小六親手刻的吧?
雲齊覺得這支步搖也開始燙手了。
“主人主人,我把附靈的意識吸收了,現在覺得體內的力量好強啊。”
“那今晚我們就去查褚家的事。”
“主人,有了主附二靈,你隻要滴一滴血在風雲錄上,風雲錄就是你的了。”
雲齊聽後,拿出銀針,刺了一滴血。
重生以來,總是要她的血,手上經常被刺的地方,都長繭了。
刺完雲齊才想起問:“若是我不按風雲錄上寫的做,會怎麼樣。”
“會倒黴。”說完,疾風又問:“主人你看,把附靈吸收掉之後,我身體顏色是不是變深了。”
眼前的疾風,輪廓漸漸變得清晰。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疾風的聲音像小孩了,
因為,它的本體就是一個小孩!
這樣一個小屁孩真的能幫她做事嗎?
雲齊換上了夜行服,從熟悉的狗洞鑽了出去。
這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呢。
牆外剛打算回府的蕭和看見有人出來,嚇得酒意都散了。
一看是雲齊,更是不敢相信的眨眨眼。
他才喝了幾杯酒,怎麼就出現幻覺了。
“青兒?”
雲齊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她怎麼這麼背啊,爬個狗洞而已,上次是季風,這次是大哥。
下次從狗洞爬出來遇到皇帝,她都覺得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