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了這兩日的房費,大家登上了那艘價值兩千三百兩銀子的船,老周聽完價格後,直誇不可思議。
這艘船的大小,做工,用料都是上上乘,若是放在順遠碼頭上,沒個三四千兩,是決計買不下來的。
兩千三百兩,這是真的半賣半送。
雲齊也沒想到,這艘船竟然真的值三四千兩,“那你昨日怎麼扭頭就走。”
她還以為這艘船兩千三百兩是買虧了呢。
“這船太好了,我哪配啊。”說完老周有些赧然,昨日他聽到五千兩銀子,都不敢再待下去,這麼好的船他一個粗人,哪配得上啊。
兩千三百兩就能買這樣一艘船,可真的賺大發了,老周在啐了自己一口,小聲嘀咕道:“說什麼呢。”
別說兩千三百兩,就是二百三十兩他也拿不出來,他居然都敢覺得這船便宜!真是飄的沒邊了。
果然是跟著郡主,眼界都不一樣了。
祭過了兩遍海神後,船便開動了。
“怎麼這回要祭兩遍啊?”月西扒著老周的徒弟問道:“難道沉船是因為上次沒祭夠兩位神仙?”
小徒弟呸呸兩口,嘴裏念叨莫怪,“月西大哥,行船講究,南祭媽祖北祭龍王,順遠碼頭祭神女,現在咱們在舟海這地,師傅也不知道該祭哪個好,便媽祖龍王一道祭了,保管這一路順風順水!”
一道祭了,那媽祖和龍王,會不會為了祭品打起來啊?
這艘船又大又穩,行走在海上如履平地,就連月西孤陽二人,都能打起精神,在艙內架起桌子打馬吊了。
船上的生活這般無趣,隻有馬吊能帶給大家一絲慰藉。
一共八人,酒酒頓頓要做飯,自然是湊不齊兩桌子人,憑月、月西、孤陽和韋千影四人,在桌上進行著無聲的廝殺,憑月像一個所向披靡的女將軍,將三個大男人殺得片甲不留。
雲齊無心打馬吊,隻坐在艙裏看著路上買的話本子,這艘船比之前那艘平穩多了,之前看書時總晃得她眼睛疼。
這本話本子裏講的是南越一個姑娘,家族被仇家滅了門,為了報仇苦練異術,長大後發現仇家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之父,並且自己已經愛上了師兄,她為了心愛之人決意改邪歸正的故事。
為何為心愛之人便要改邪歸正,和心上人有著這等滅門之恨,不是應該將心上人剁碎了喂狗嗎?作者肯定沒經曆過仇恨。
仇恨這種東西,種在了心底便會生根發芽,在麵對仇人之時,連保持平靜都很難,如何談情說愛?
越看越氣,幹脆將書本一蓋,躺在甲板上的吊椅上,曬曬太陽。
“不打了不打了。”
在憑月又胡了一把後,月西氣餒的說道。
一早上便輸了快五兩銀子了,他覺得自己還不如暈船呢,起碼能保住銀袋子。
說起銀袋子,上回郡主借他的十個銅板還沒還他呢!女人都是魔鬼,一個個的都和他的銀袋子過不去。
“看劍!”
一聲厲喝從後背傳來,月西想也沒想,便拔劍刺去。
看清楚來人後,月西無奈的說道:“太微大姐,要打去甲板上打。”
兩人在甲板上切磋著劍術,最後竟然都掛了彩。
晚上秉燭縫補兩件袍子的酒酒,把兩人的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
這兩個人竟然沒事做就打架,還要把自己的衣裳弄破,他們怎麼好意思拿衣服給她補啊,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