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擔心了,主子方才手下留情,沒有取人性命。”
季風拔出弦月,擦起上頭的血來,方才他不是不想取那人性命,刀尖沒入那女子腹中之時,他猛地想起阿卿還在旁邊,這才停了手。
阿卿可千萬要聽她解釋啊,他才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嗜殺之人,早知道應該讓月西去的,真是失策了。
馬車寬敞的三排椅子,坐下他們一行九人還有空位,椅子下鋪了一層棉墊子,上頭鋪著一層毛皮,不知是何人會把馬車做得這般寬敞奢華,外頭的月西無奈的趕著馬,他也想進去坐著,裏頭的座椅一看就很舒服!
哪像外頭的木板,磕得他屁股疼。
“駕——”一勒韁繩,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在官道上,雲齊輕輕挑開簾子看向外頭,不是她的錯覺,是這輛馬車真的很快。
這速度,比起千裏馬也是不遑多讓,聽說過好的馬能日行千裏,但沒聽說過馬車也能日行千裏,馬受得了嗎?看來音音姑娘執意要搶這輛車,是有道理的。
明明是大熱的天,馬車內的氣溫卻是涼爽怡人的,又平又穩的走在路上,每個人都是昏昏欲睡的,夏天最適合睡覺了!
一個又一個的夢境接連飄起,唯有兩人醒著,對視一眼,取出腰間的玉。
“主人你可算是想起疾風了。”
相認後再聽到這個名字,季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阿卿取的這個名字,定是因為思念他。
雲齊選擇性的忽視他奇怪的表情,壓低聲音對疾風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車上的人全都睡著了,沒有他們兩個的手筆,誰信啊。
“我夜觀天象,今晚適合重建風雲錄。”
危雲此時插嘴,聲音尖銳又刺耳:“憑什麼重建,重建後隻能擇一個主人,我不同意!”它和疾風的意見不同,各為其主,如何能重建。
疾風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若是不重建,七星不煞之夜,又該如何呢?你有沒有記住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疾風和危雲吵得不可開交,兩人連措辭都差不多,這默契的程度就像是吵了好幾十年似的,雖然知道大家都聽不見它們的聲音,但雲齊伸出手指,輕聲噓了一聲。
季風將危雲收入玉中,遞給雲齊,“我同意。”
疾風臉上露出了得意又囂張的笑容,他就知道,危雲那妮子早晚都得聽他的!
他取錄靈之力為的不過是製作借命符,如今阿卿已經回來了,自然是不需要了,這種既麻煩又沒用的東西,還能博阿卿歡心,他當然不會吝嗇。
音音姑娘哼唧了兩聲,似是睡得不安逸,疾風一個閃身鑽進玉裏,聲音從玉中飄出:“今夜子時記得尋一無人處。”
子時,一定要這麼晚嗎?
船上這些日子,作息時間是好不容易才調整過來的,那些熬夜的日子實在是累的慌,以後做事能不能挑在白日裏啊。
音音姑娘盡力克製自己顫抖的眼皮,裝作還在睡夢之中,剛才什麼都看見了,隻是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