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抱上來了一隻半臂長的小狐狸,通體雪白毫無雜色,窩在侍女臂彎之中,一動不動,似是睡著了。
大拜羅從侍女手上接過狐狸,朝她說道:“這是本羅的命狐,名喚狸森,前些日子由於某些原因,被歹人所傷,直至今日仍未蘇醒,郡主若是肯施以援手,本羅感激不盡。”
看著窩在大拜羅臂彎上的白狐,回道:“我自是願意的,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玄靈道長精通符醫此道,而本羅前些日子也有所耳聞,雲姝郡主已經拜入玄興觀門下。”
大拜羅的話就說到此處,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她心裏苦。
出門匆忙,僅是拜入門下,還未來得及修行任何道法就來了南疆,大拜羅讓她幫忙,她幫得上個錘子的忙。
等書信來回一趟,中元之夜她是必定趕不回京了,她恨自己不學無術,但此時,隻能想想別的辦法。
“容我與師姐商議一番。”
大拜羅點了點頭,侍女便將憑月領了進來,雲齊在一旁低聲問道:“師姐,你可曾習過符醫之術?”
憑月輕輕地點了點頭,“習過的。”
雲齊領著憑月上前道:“尊上,吾等願意一試。”
大拜羅將命狐小心翼翼地交到她手上,憑月取出羅盤,開始推算,口中念念有詞,說這些旁人聽不懂的話。
搖動羅盤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之中。
憑月的眉頭從沒皺得這般緊,臉色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斟酌片刻,語氣沉重的說道:“大凶,我治不了。”
醫治這等靈物本就得耗去許多心神,而這隻靈狐,已然病入膏肓,沒有些起死回生的本領,是做不到的。
大拜羅再度相求:“不知可否請玄靈道長親至?”
徒弟不行,讓師父來看看,指不定能有什麼轉機。
“尊上不如將這隻靈狐,交由我們帶回京城。”
雲齊的話還沒有落地,大拜羅就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成,命狐怎可交由他人。”
憑月捏了捏狸森毛茸茸的耳朵,看著它乖萌的樣子,歎惋開口:“書信一來一回,待師父親至,少說也得一月餘,這隻靈狐,恐怕撐不了這麼久。”
大拜羅眼中的光一點一點熄滅,終是長歎一聲,讓人將狸森抱下去。
室內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大拜羅滿心期待的盼著二人,卻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坐在寶座之上,怔怔的發呆。
雲齊和憑月對視一眼,也不知從何開口,人家托你辦的事沒辦成,你求人的話怎麼好意思開口呢,但母妃的身子,卻是不能再拖了。
“我曾在書上看過一種方法,可將靈寵置於一種不生不滅的狀態,或許能撐上些時候。”
聽到這句話後,大拜羅當即站起身,“當真?能維持多久?”
沉吟片刻,雲齊開口說道:“大約一月。”
書上記載的是至多兩月,通常為四十日至五十日,畢竟自己沒有實驗過,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她心中還另有盤算。
若是如實說明,那大拜羅應該會選擇請玄靈到南越,但若是說一月,書信來回再加上玄靈南行,時間上不太夠,那麼大拜羅便隻有一個辦法——與他們一道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