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憑月和孤陽又在執子對弈,眾人圍坐在旁邊的軟墊上,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交鋒。
酒酒戳了戳身旁問道:“太微,你說是黑子厲害,還是白子厲害啊?”
太微瞄了一眼棋盤,“白子。”
棋盤上的白子步步為營,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幾乎無懈可擊,而黑子雖有些章法,卻被步步緊逼,隻待時機便會被蠶食。
捏著一顆黑子的憑月不滿的開口:“觀棋不語。”
酒酒捂著嘴,看向憑月的眼神略帶抱歉,原來下棋還有這麼多講究。
憑月收回眼神,嘟了嘟嘴,就算是她的棋子落了下風,也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啊,這多落她麵子!
一路上,從韋千影、月西到太微,會下棋的都被憑月拽著下了個遍,巧的是,她一局都沒贏過,連月西這種半吊子都比不過。
也不知憑月的棋這麼臭,為什麼還要如此鍾愛下棋。
外頭趕車的月西打了個噴嚏,心中暗道,一定是憑月道長下棋又輸了,他隻在當年主子在書院念書之時,作為主子的棋搭子,學過些皮毛。
沒想到那日竟然贏了道長一下午,道長難過得連飯都沒吃,就進了屋。
從那之後,道長就看他不順眼了,隔三差五的就得噎他兩句,他招誰惹誰了!果然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不遠處有嫋嫋炊煙升起,映著晚霞,蒼山、紅日、炊煙、與劃過天空的大雁,構成了這般像在畫卷中的美景。
他隻恨自己不會作畫,這景若是入了畫,還不知會美成什麼樣子,就連肚子,也應景的咕咕兩聲。
“主子、郡主,太陽快落了,咱們找個地吃飯吧。”
季風高冷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月西又問道:“那咱們是到下一個鎮子就進城嗎?”
雲齊撩開車簾,看了看輿圖和外頭的風景,說道:“前頭大約十裏的地方,有個名叫水蓮鎮的城鎮,就到那停車。”
月西一聽郡主這般吩咐,揚起手中的鞭子抽向拉車的四匹馬,“好嘞。”
大約走了一半路程後,眼前便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池塘,塘中種滿蓮花,大片大片的盛開,好看的緊。
馬車停在城池外的驛站裏,眾人步行入鎮,鎮上僅有兩三條街道,擺攤的小販們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走街串巷的賣貨郎不賣貨,扁擔裏都是現做好的蓮花酥,各式各樣,精美絕倫。
“幾位少爺小姐可要嚐嚐奴的酥餅?”
短短幾字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都是不太一樣的,除了拜羅城外,南越其他城池的話,都帶著些方言的味道。
月西扒了扒孤陽的肩,小聲問道:“這人說什麼呢?”
“他問我們,要不要嚐嚐他做的酥餅。”
季風遞出銅板,修長的手指捏起一塊蓮花酥,送入口中,又捏起一塊,遞到雲齊麵前:“你要不要嚐嚐?”
雲齊往後退了半步,用手接過蓮花酥,輕輕咬了一口。
其實這蓮花酥裏並沒有蓮花的味道,隻是做成了蓮花的樣子,有些甜膩,吃了一口後,雲齊便將剩下的大半個蓮花酥遞給了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