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海上晃呀晃,豆芽菜也晃呀晃,喜人的長勢讓大家都樂開了花。
大拜羅捶捶自己的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順了兩口氣說道:“我多少年沒幹過這活了,老腰都要折了。”
這幾日大拜羅每日都會給自己的豆芽菜換水,俯身低頭的是有些累人,但活動開了反而覺得手腳輕快些。
看到豆芽茁壯成長的時候,大拜羅覺得這些天的辛苦都沒有白費,種出來的豆芽今日就能吃了,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自己親手種的菜了。
酒酒拍手道:“不如咱們晚上吃鍋子吧!”
這個提議一出,大家就忙活起來了,船上沒有特製的鍋,隻能用普通的湯鍋代替,烤火的鐵爐子搭在甲板上,月西從艙裏拖出一袋黑炭。
酒酒扒開袋子揀出一塊炭嫌棄地說道:“這炭得多大煙啊,裏頭不是還有袋竹炭嗎?”
“誒喲姑奶奶你真敢說,那可是主子拿來煮茶的。”
月西撇撇嘴,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主子在京中都是用上好無煙竹炭,到了這南蠻之地連個賣炭的都地都尋不著。
這一小袋竹炭都是京中帶出來的,酒酒大姐竟然還敢打它的主意!
酒酒摸過炭的手往月西臉上一抹,“這炭嗆壞人了!”
季風看著地上的黑炭也皺起眉頭,“沒有竹炭了嗎?”
怪不得這些天日日都覺得廚房味道嗆得慌,原來用的是黑炭,昨日他泡茶時還瞧見有一袋子竹炭。
月西回道:“主子,竹炭就一小袋了,打了這頓鍋子可就沒有了。”
聽著這話季風更迷惑了,“還有怎麼不拿出來?”
月西一時被噎住了,隻好乖乖的往庫房裏去,“我這就去。”
等把爐子架好,東西擺齊的時候,太陽正落了一半,襯得像是太陽沉進了海裏。
酒酒將最後一盤雞肉切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叉著腰大喊道:“吃鍋子啦!”
憑月率先將手中的棋子一推,頭也不回的出了艙,隻剩韋千影一人捏著棋子叫罵:“道長你怎麼能這樣!”
就算吃鍋子也不能把棋局毀了啊,他都快贏了。
船上的桌子都釘了擋板,以防船身搖晃的時候,桌上的菜碟子掉下去,大八仙桌上擺了九張椅子,太微酒酒和月西擠在一邊。
在船上沒有什麼尊卑之分,隻要吃飯大家都齊聚一桌,隻有大拜羅的侍女小晴,說什麼也不願意和他們一起吃飯,說是壞了規矩。
海上的規矩誰定的,龍王嗎?
酒酒看著一旁站著的小晴,還是開口勸道:“小晴姑娘,這鍋子哪能站著吃啊,我再給你搬張椅子吧。”
大拜羅將碗筷一撂:“矯情什麼!”
小晴渾身一顫,這才麻溜的在椅子上坐下。
他們勸了這麼多次,小晴倔得跟頭牛似的,還是得她的主子發話才好使。
月西酒酒太微和小晴都擠在一邊上,多少顯得有些擁擠,好在桌子大,擠一擠也是能坐下的。
鍋裏的雞湯煲了整整一下午,還為開吃就讓人垂涎欲滴,大拜羅卻是皺著眉頭,抿進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