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馬說不下去了,兩隻雪腮也紅破了。
“怎麼了,幹嘛又低下頭不吭聲啊,來,吃一點東西再想,這個天婦羅我試過毒了,你放心吃。”
他夾了一隻天婦羅給她,又給她拌了拌小盅裏的麵,“再吃點麵,養胃。”
見她不動,知她害羞了,也不再窘她,說:“要不你吃著,我繼續喝?”
“權先生,”小馬口齒不清地道,“剛才……我口誤!”
“要是口誤就不會這麼在意。”權龍赤說。
“我沒在意。”
“沒在意怎麼就冷場了啊,剛剛氣氛多好,我都快喝醉了,可不要半途而廢!來,你吃點,吃完繼續敬酒!”
小馬咬了咬下唇,吃就吃,敬就敬,當然不能半途而廢,反正我今天必須想辦法脫身。
她挑起烏冬麵一根一根地吃著,忽然放下筷子,回頭道:“權先生你也吃!我不喜歡別人看著我吃飯!”
權龍赤一時尷尬,笑道:“真叫人下不來台!從來沒人這樣懟我!”
“那是因為您從來沒有盯著別人吃飯!”
“喔,也是。”
他說著扶起筷子,夾了一片青瓜卻又不吃,說:“那我明天盯著權小軍吃飯試試,看他敢不敢懟回來。”
小馬噗一聲沒忍住笑了,把筷子一放,“您成心的吧,我不吃了。”
“快吃吧,逗你呢。”
兩人安安生生地吃了一陣,一時寧靜和平。
他們所坐的地方位於矮窗前,窗欞極具設計感,簡潔淡雅的純日式風格,窗欞外麵的屋簷之上,掛著一隻陶器彩繪的江戶風鈴,偶爾被冬夜長風拂動,便發出悠然的叮咚之聲。
“真好聽,我敬您一杯!”小馬吃飽了,於是又來煞風景!
權龍赤笑笑,安靜地喝了一杯。
小馬又找借口敬他,又喝了,反複幾杯下去了,她以為自己是運氣好,輕易就得逞了,卻想不到權龍赤本來就是需要借酒助興,不然有些話還真說不暢快。
“小馬,我沒有喝醉過,喝醉後會有什麼樣的酒風,我也不知道,到時你可要擔待了。”
小馬一愣,怎麼現在才說,一瓶茅台已經見底了。
“您,你不可能從來沒有喝醉過吧?”
“從來沒有,你想吧,誰敢把我灌醉,劉秘書敢嗎?權小軍敢嗎?”
“那除了劉秘書和權小軍,您和別人喝酒時……”
“沒有別人,我和別人隻有工作關係,吃飯或者也有,但都是象征性的,用酒都是適可而止,不會過量。”
“那您現在醉了嗎?”小馬認真地觀察他,一點看不出醉相,甚至還更優雅得體了。
權龍赤沒有答她的話,而是順著她端詳的眼睛看住了她。
“小馬,說真的,我很孤獨。”
小馬一愣,轉而一激靈,好吧,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啊!
繞了半天就是為了引到這個話題上吧,福子說男人勾引小姑娘時有一道必不可少的環節——賣慘!
“你也看到了,我除了工作和錢……什麼都沒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權龍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