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那麼匆匆流逝,我上國二了。
在這期間,我好像招惹上了一個麻煩——池田千夏。
一個人如其名,永遠笑的如夏日驕陽般燦爛的女孩。
她黏上了我。
很多年後,我們成為了彼此的摯友,當我問起,“為什麼當初你會義無反顧的來到我身邊?”時,
千夏看著我的眼,露出了那個我讓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笑容。
“因為,感覺修莉太寂寞了嘛,所以想去和你交朋友啦,然後把修莉醬安排進我後半程的人生,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
但13歲的我,對這個世界不抱有一絲信任,那時我討厭她,就像我討厭我自己。
“池田同學,已經放學了,你該走了。”我保持著我得體的微笑,對她說道。
“可是,津島你還沒走嘛。”
“因為我還要留下來做值日。”眼看著班裏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表露出一絲絲不耐煩的情緒。
可她好像沒看見我的不耐煩,依舊湊到我身邊,做出屬於小女生的親昵動作。
“那我也是呀,因為我要留下來陪津島同學嘛。”
我沒有甩開她搭載我手臂上的手,隻是繼續微笑著麵對她。
可惜,此刻我臉上笑嘻嘻,心裏媽賣批。
我不懂,為什麼會有如此不會看人眼色的人。
要知道隨著我與父親混跡的社交圈子逐漸增多,我已經漸漸練了一身察言觀色的好本領。
或許父親說得對,我很聰明。
我總是能通過他人麵部微小的表情,來判斷下一句話該說什麼,又或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所以,池田千夏這個人,我不理解她。
她就像一個牛皮糖,總是纏上我,我怎麼甩也甩不掉。
但被牛皮糖黏上也有被黏上的好處。
起碼當學校裏那些男生對我吹起口哨,或者攔住我的去路,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我不用為了擔憂保持人設而費心思自己處理。
池田千夏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然後張開雙臂,擋在我的麵前。
我不在意她會跟那些人說什麼,也不在意別人是怎麼看待她的,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保護。
我把她當做我的小跟班。
畢竟我是不會跟家世低微的她做朋友的。
雖然後來真香了。
但那時的我,還跟父親很像,是個利益至上的動物。
或許是那天我心情還算不錯,因為晚上不必陪父親出去應酬。
所以我並沒有直接趕她。
我慢吞吞地收拾完了衛生,在池田千夏嘰嘰喳喳的話聲中走出了教室。
天色已經有點黑了,路上沒有幾個學生,我們並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很不巧,我們的家在同一個方向上。
一路上她說個不停,真的是,為什麼人可以這麼話嘮。
突然我注意到前麵有兩輛麵包車停在路邊。
為了以防萬一,我低下頭,快步向前,準備繞過去。
池田千夏看我加速也趕緊跟上我的腳步。
就在這時,其中一輛麵包車的門倏地被打開,兩個大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和池田劫上了車。
快的我來不及發動異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開車帶走。
與拚命掙紮的池田千夏不同,我選擇了默不作聲。
這種時候,隻有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車開得很快,越走越偏,我隱約能知曉的隻有,我們被帶到津輕的郊區附近。
麵包車在一座廢棄的倉庫前停下,我和池田被帶下了車。
在車上被教訓了一頓的池田明顯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她捂著被打得發紅的臉頰,默默與我站在一起。
我們被拖拽著進了倉庫內部,昏暗的內室裏,有這幾個關大型犬的鐵籠,我看見了其他五六個,與我們差不多大,甚至更小的女孩被關在裏麵。
我知道她們都是被強行拐過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