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自從知道蘇昕過幾天就要出差以後沈墨墨就有點不安,不僅如此她還差點露餡,因為忍不住跟蘇昕說,能不能過段時間再出差,蘇昕反而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出差?”
沈墨墨反應過來,嚇得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她很心虛地找了個借口說是聽劉編說的,蘇昕自言自語:“我有跟她說過嗎?”
沈墨墨冷汗爆出,她打著哈哈說那可能是聽誰提起來的,她記得也不太清楚!這才越過了這個話題。
這下沈墨墨也不敢再提出差的事了,為了杜絕後患,沈墨墨發誓:這段時間絕對不沾一滴酒精,工作之餘一定遠離手機,困了就睡杜絕emo,如無必要絕不踏入雜誌社的大樓一步。
就算全都做到肯定還是不夠,沈墨墨抱著胳膊苦思冥想,最後決定拜托某人幫自己。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連齊星現在正站在她家客廳。她扶額,有些勉強地複述了一遍沈墨墨剛才說的話:
“所以——那個,就是,你想要我監督你,絕對不要去聯係段若溪?”
沈墨墨鄭重其事:“是的。”
連齊星鬆口氣,她癱倒在沙發上:“嚇死我了——你語氣那麼嚴肅,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
幾個小時前沈墨墨直接一個電話過來說:“連老師!大事不好!你,你快來我家!——對了,最好帶上能過夜的行李。這是一個需要持續解決的問題!”
連齊星嚇得立馬打包行李來了這裏,結果一問敢情是沈墨墨的感情問題。
那確實挺持久,恐怕自己呆再久也沒辦法解決。
而且她還有些不能理解:“不過也沒什麼難的吧?隻要你不主動,你們兩個肯定不會有後續發展了啊。”
你看,寫故事也是這樣。兩個主角都沒有往前走的意願,那故事就會停滯不前。既然你和段若溪都沒有複合的念頭,那麼你也不需要去做這種努力。
然而現在搞起來就好像你在盡力阻止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沈墨墨聽完了連齊星的話就有點鬱悶,她坐在連齊星旁邊,忽然發現了什麼:“啊,你頭發長長了。”
連齊星之前留著短發,不過現在慢慢變長,說實話已經可以紮辮子了。隻是連齊星從小到大都沒紮過辮子,發尾就悄悄落在她因為不怎麼見光而蒼白的脖頸。
沈墨墨想起之前還有人說她和連齊星在大白天裏站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兩隻精神萎靡的吸血鬼,到了室內她倆倒是能回複一點精力。
“別轉移話題。”
連齊星拍掉沈墨墨想去摸摸她發尾的手指頭,她臉有點燙。
說實話她還不知道怎麼應對別人的這種評價。
“唉,對不起嘛。”
好像好久沒有想都不想就直接道歉了,沈墨墨垂著雙肩,她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幾個月前我在微信上看見段若溪的時候,就感覺有一道閃電劈了下來!真的。我就想這是命運,我果然沒有逃掉。後來發生了那些事,你也知道。本來我想就這樣了吧,就這樣結束了,結果蘇昕卻說要出差。”
連齊星覺得奇怪:“出差怎麼了?”
沈墨墨歎口氣,她繼續說:“當初——當初就是因為學校放假,蘇昕回了老家,我才和段若溪慢慢熟悉了起來。我就想為什麼蘇昕這次也正好不在,難不成這也是一種暗示嗎?”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直到最後連齊星幾乎快聽不見了。
連齊星張張嘴想說,沈墨墨,這都是你在瞎想。現實哪有這麼湊巧啊,有那麼一次就挺戲劇的了,第二次?不可能不可能。
但這種誰都能說的安慰話又沒有用,人不就是天天在為自己沒必要操心的事糾結嗎?
所以連齊星最後隻是拍了拍沈墨墨的肩膀,然後又拍拍自己胸脯:“你放心吧沈墨墨,蘇昕不在的時候,我就來幫你管好你自己。”
沈墨墨舉起雙臂“耶!”了一下,她不停說著“謝謝連老師,謝謝連老師”,連齊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她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不過她現在認為自己之所以喜歡和沈墨墨呆在一起是因為沈墨墨不無聊。她想象不出沈墨墨的下一句話會是什麼,正如同她不知道沈墨墨的過去居然有這麼多的糾葛。
如果可以的話。
連齊星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她隨身就帶了個背包,裏頭是一些洗漱用品和換洗衣物,以及一台用於寫稿的輕薄筆記本。
真希望可以趁這幾天多挖掘一些沈墨墨的過去——不光是和段若溪的,還有和那個蘇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