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皇KTV我還真是頭一次來。
早前就聽說過這裏是R市最大的娛樂場所,今天進來,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雖然名義上是KTV,但剛一繞過大廳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熱鬧的舞池。燈影交錯,亢奮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扭動著身軀,耳鬢廝磨間就把四周的氣氛升騰出無數曖昧。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像KTV或夜店這種消費高得像喝血一樣的娛樂場所一直人滿為患的原因了。這裏的世界隻要消費些金錢就能買到讓人興奮的曖昧,不需動情也不會傷心傷肺。
服務生帶著我們穿過舞池,去到KTV區。對,我沒用錯詞,是我們。而這個我們指得就是我和紀景言。
那廝也不知是閑著沒事還是怎麼,非要和我一起去做采訪,還振振有詞說:“雖然你作為女性而言確實有些對不起品種,但也不排除那些強奸犯饑不擇食的可能啊,所以我得保護你,畢竟你是我的合作夥伴。”
好吧,我勉強可以把那些話當成他跟著我的理由,但誰來告訴我他從進門就一直摟著我強迫我倚在他懷裏走路是為啥啊?
“紀景言,”我第二十三次試圖掙紮抽身失敗後,嚴肅又認真地對他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呀?如果是的話你得告訴我,我好拒絕你。”我說得義正嚴詞。
借著KTV昏暗的燈光,我明顯看到他可愛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如果我真有眼瞎的那麼一天,我一定會給你機會拒絕的。但不好意思,現在我隻是怕你被哪個喝醉酒的色狼非禮,幫你隔離隔離而已。”他果然也毫不客氣,完全沒有顧及到我的女性尊嚴。
“……”
雖然紀景言之前那一係列舉動讓我甚感無語,但不得不說帶他來還是有些用處的。我叫黎薇幫我準備好的錄音筆在剛剛突然發現沒電了,而且還是在我要開始采訪的時候。好在《十分愛》的導演還算好脾氣,並沒有因為這樣就認定我不專業而把我攆出去。他很客氣地幫我向服務生討了紙筆,說我可以把采訪內容用紙筆記錄。
哪想紀景言卻突然來了句不用,掏出他那支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手機,按了兩下手交給我,說:“用這個錄吧。”
手機?
其實剛剛我就有想過用手機錄,但普通手機錄音都會有雜音啊,這裏本來就夠吵了……
“放心,這個效果和錄音筆差不多,會自動消減雜音。”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不緊不慢地解釋。
果然貴得值。
我也沒客氣,拿過來就用。腦子裏想好之前總結的最有爆點的問題,逐個對導演采訪發問。
在這期間,紀景言都一直安靜地坐在我身旁邊。他微垂著頭,雙目緊閉,稍長的碎發遮擋住了半張側臉。兩臂環在胸前,雙腿也很隨意地疊在了一起。前方大屏幕上不強的微光灑在他身上,營造出一種特別柔和的俊逸模樣。
貌似是這部劇的女二號蹭到他身邊,貼著他很曖昧地撒嬌說:“帥哥,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像我下任男友?”
我無語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姑娘。
姑娘,泡男人敢不敢換點新鮮台詞?要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好歹也是個二線明星,怎麼這麼不懂得矜持。難道我這個狗仔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就不怕我大筆一揮黑她幾條負麵新聞?
我心裏無盡地腹緋著。
好在紀景言那廝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隻是簡單地微笑看著女二號說:“不好意思,我下任女朋友應該是個淑女。”
果然這廝這張嘴生來就是用來毒舌的,╮(╯_╰)╭打擊人什麼的,誰有紀景言這廝功力深呢。
那姑娘氣得臉色發綠,狠瞪他一眼就走了。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來,接著不由得感歎:姑娘,像他這種非人類你真的招惹不起啊。
“小樂?”導演見我走神便叫了聲。
“啊?啊……不好意思,嗬嗬,那導演,請再簡單明了地概括一下此劇裏女二號的形象吧。”
導演想了想:“狐狸精。”
聽到這三個字,素來淡定自若的我也好想,緩緩地、輕輕地、很文明地……“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