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老宅的大門口,駕駛座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帶著白手套去後座打開了門,恭敬地道:“大少爺,到了。”
坐在後排的男人修長的腿一伸便從車裏出來,他身量欣長,接近190,一身被熨燙得毫無褶皺的私定款黑色西裝,五官英挺而神色淡漠,一雙狹長深沉的雙眸,氣質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昂貴的銀色腕表,對著一旁的中年男子啟唇道:“黎叔,晚宴大概是多久?”
一旁低眉順眼站著的黎遠回道:“大少爺,大概是七點。”
隨即他長腿一邁進了老宅。
夏茹隻看了一眼便羞得不敢抬頭,這男人不愧是在江城呼風喚雨,手眼通天的莫氏財團長公子,莫澤垣!
可莫澤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走進老宅裏,換了拖鞋,不急不緩地將西裝外套脫下拿給陳媽,又用纖長食指輕扯了頸間的領帶,對著陳媽道:“她人呢?”
陳媽一下反應過來是誰,忙回:“婉婉夫人在二樓。”
莫澤垣俊臉含煞,毫不猶豫上了二樓。
許婉婉正在小心的到處找地方放好她的玻璃罐,這次她要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這樣那個奇怪的女人就不會總說要把它扔掉。
她的小蝴蝶不能被扔掉,那是她最愛的寶貝隻要它在,隻要它在,無論是待在哪裏都好
門卻被猛地推開發出巨大的聲響,在門口站著的男人狹眸微眯,冷冰冰的目光掠過她逐漸蒼白的小臉,接著一步一步逼近她。
許婉婉看著莫澤垣高大的身影離她越來越近,她還沒來得及藏好的玻璃罐子又被她緊緊抱在懷裏,一雙美目慢慢蓄滿淚水。
男人的氣息逼近攜帶著淡淡的酒味。
這是許婉婉最擔心的。
哥哥他又喝酒了
莫澤垣她麵前停下,他低頭望著眼前隻堪堪到他胸口的女人,穿著不合時宜的外套,一雙被蓄起的眼淚浸得水汪汪的眼睛,漂亮又稚氣。
懷裏還抱著那個就連一年前在婚禮現場都舍不得放下的裝著蝴蝶標本的玻璃罐子。
他居高臨下望著她,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看似溫和實則語氣冷硬至極道:“許婉婉,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許婉婉如今智力低下,根本不記事,但她就是很怕眼前的男人生氣。
哥哥每次生氣,她就會全身酸痛,心也跟著痛
她認真低頭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如實回答:“婉婉夫人不記得了”
男人一聲諷刺輕哼,他收回捏著她下巴的手,坐在主臥大床的床尾,交疊修長的雙腿,眼裏的寒光明明滅滅,“那既然這樣”
莫澤垣輕輕轉動無名指上那枚鑽戒,在許婉婉的無名指上也有一枚同樣的,他漫不經心吐出最後兩個字:“脫吧。”
許婉婉聞言不由得渾身戰栗起來,她雖然不記事但是每每聽到這些字眼的時候,她的腦海裏都有清晰的窘迫與難堪,眼裏的淚水藏不住了,開始一顆一顆地掉落。
但她沒有反抗,因為她的小蝴蝶是哥哥送的…
哥哥送她小蝴蝶,她就要聽哥哥的話,這是莫澤垣對她說的。
在很久以前…久到哥哥自己都不記得了。
莫澤垣將許婉婉拉到自己的懷裏,壓倒在大床上。
看著在他身下,雙頰緋紅的許婉婉,他停下了,低聲道:“你今天怎麼沒叫我?”
許婉婉在她忍受不了的悸動裏無法自拔,聽到這句話,她身體微微一僵,誠實道:“不能不能叫你”
"為什麼?"
“蝴蝶…會被扔掉叫你…”
莫澤垣抬頭看著她被他拉到床上前,還要小心放在床頭的玻璃罐子。
強忍著要把那玻璃罐子一把扔出窗外的衝動,隻抬手丟了一件衣服將那玻璃罐子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