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從車裏接過裹著一層毛毯,麵容上帶著淚痕的許婉婉,為她洗淨了身體,換上了舒適的睡裙,再服侍她睡到了主臥的大床上。
張媽是臨時雇來這豪門老宅的,聽雇主說照顧的是個智力不太健全的夫人。
她還以為會看到一個口水橫流,口歪眼斜的傻子,沒想到她眼前的夫人長得漂亮極了,隻是神情呆滯疲憊恍惚,沒有什麼生氣,全程也不怎麼愛說話。
張媽看著許婉婉睡著,一下樓便聽到傳來汽車的鳴笛聲,趕緊去開門。
莫澤垣開著一輛賓利駛進老宅裏,他從駕駛座下車之後,大力關上車門,俊逸挺拔的麵龐被陰沉之色所籠罩,眉眼處都泄出幾分寒意,如籠煞氣,顯然心情很是不好。
張媽還沒來得及跟莫澤垣問聲少爺好,便見他直上二樓的主臥。
許婉婉剛剛入睡,眼角還帶著濕潤,接著她手腕一陣劇痛,整個人從床上被大力拉起來,對上了莫澤垣那雙細長的沉得像一灘結冰湖水一般的雙眸。
可是這次許婉婉沒有聞到他的身上有酒味。
那為什麼她開始怕得瑟瑟發抖呢?
莫澤垣輕鬆拖拽許婉婉至主臥裝潢豪華的浴室裏,將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狠狠丟在地上,撞上了在浴室裏放洗漱用品的鐵架,他的眼神像淬著寒毒,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你們許家是不是要傷害每一個在我身邊的人才善罷甘休,一個不夠,還要搭上一個司澄?”
他的聲音冷厲帶著一股凜冽殺氣,許婉婉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能拚命搖頭低聲啜泣,同時感受到後背一陣刺痛,有鮮血順著牆壁的瓷磚慢慢流下。
莫澤垣如利劍一樣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身體。
哥哥哥哥怎麼了?
許婉婉疼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咬著嘴唇流著淚,麵色蒼白,她輕輕移動了一下身體,不知怎麼的就打開了頭頂的淋水噴頭,水從她頭頂澆灌而下,淋在她的手上背上還有腳跟的傷口上。
那種鑽心刺骨的痛,讓她忍不住嘴裏溢出聲來,“哥哥我疼婉婉疼。”
莫澤垣閉上了眼忍下怒火,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現在還不到時候,目光很快觸到了順著水流到他腳邊的血水。
他緊了緊雙手兩側的拳頭,接著一拳重重擊打在浴室的玻璃鏡子上,鏡子受到大力撞擊,倒影在上麵英俊模樣變得四分五裂。
他的眼神愈發冷峻,看的人心神顫栗。
“你疼!躺在醫院的司澄不疼!十二年前那場大火裏死去的人不疼?!”
許婉婉看著莫澤垣的一臉陰霾,咬牙說著,她捂住耳朵,開始放聲大哭。
她無法理解莫澤垣的話,她隻覺得很害怕,害怕那個送給她蝴蝶的哥哥,那個她曾以為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他不記得送了蝴蝶給她,沒關係,沒關係,人人都不喜歡她,都說她是傻子,說她不配擁有現在的一切,他們壞。
而哥哥隻是不記得了,不記得又沒有什麼錯。
隻要她抱著蝴蝶,隻要蝴蝶還在,總有一天,總有一日,他會記起來的。
可是今天,看著莫澤垣那樣決絕那樣森冷的眼神,許婉婉突然意識到可能永遠他都會記不起來,她想到這裏就心髒疼,疼到大口喘氣,疼到無法呼吸,全身無助地顫抖起來。
莫澤垣將許婉婉一把拉起來,又拖至主臥那張大床上,他單手拉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解開皮帶扣,朝許婉婉抬手就是一鞭,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