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莫澤垣高大俊挺的身姿背對著他,而在他的身前被他抵在牆壁上的是溫暖,他的頭埋在溫暖的頸項裏喘著粗氣。
溫暖紅著臉,那雙明亮的眼裏盡是羞澀,她輕聲道:“莫總,你這是做什麼?”
莫澤垣像是在忍耐什麼,握著拳頭,寬肩微微發抖,他突然咬緊後牙槽,立起身來,伸出大手掐住溫暖的脖子,慢慢收力。
牙縫中蹦出一句,“誰讓你這麼幹的?”
莫澤垣的眼裏含著邪火,還帶著壓抑的深沉的情,欲,但是看起來這不像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極力克製著。
但是隨著他放在溫暖脖子上的手漸漸鬆勁兒,溫暖那張清純的臉蛋上帶著笑意,“莫總,疼疼我。”
莫澤垣抬眸望著溫暖,對上那雙大眼。
就像是跟五年前在莫家老宅裏,總是盈著淚水,帶著怯意的眼眸重合在一起。
身體裏升起強烈的破壞欲,他想把記憶裏的那個女人狠狠揉進自己的懷裏。
莫澤垣用指腹輕輕碾壓溫暖的眼睛,仿佛那是他的珍寶。
溫暖主動上前掛在他的身上,對著他耳朵輕輕吹氣。
莫澤垣帶著侵略性的吻即將落下時。
許婉婉顫抖發聲,“你們在做什麼!”
溫暖的眼裏露出驚恐,她沒有想到許婉婉會在這裏,她一把推開本就因為克製體內情緒而虛弱的莫澤垣,晶瑩帶有欺騙性的眼淚立刻從她眼眶裏出來。
“婉婉姐,我我一出來,莫總就抱住了我。”
許婉婉看著莫澤垣,她不該有情緒的,都離婚五年了。
對這個絕情狠心,當年在爺爺的葬禮上一紙離婚協議書就拋棄她的男人。
她應該沒有感情的。
可是看著這一幕,好像心髒已經被凍硬了,又突然被一錘子敲得粉碎。
她看著前不久還捧著她的臉跟她說對不起的男人,現在轉眼跟自己帶的新人纏綿。
還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許婉婉對著溫暖道:“你過來,我們走。”
溫暖沒有多想,直接哭著跑了出去,許婉婉還沒來得及跟上溫暖的腳步。
卻被身後的莫澤垣一把拽住,他的手力氣很大,許婉婉如何掙紮不開。
莫澤垣沒有看到許婉婉眼裏的錯愕和慌亂嗎?
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被什麼控製的欲,火,被他反複壓抑控製,到冷靜了片刻,隻想跟眼前的女人解釋清楚。
他用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拽著她出了樓梯間,往走廊的房間走去。
許婉婉對著莫澤垣拳打腳踢,用盡渾身解數,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被他拽著的手都快斷了,但是男人依舊沒有放開她。
直到進了房間裏,門被猛然關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四周沒有開燈,她隻能聽到男人坐在靠椅上的劇烈低喘。
喑啞的聲音響起來,“你該不會看不出,我被下藥了吧?”
許婉婉聞言一愣,下藥?誰會給他下藥?在他自己經營的酒店裏?
她冷冷道:“所以呢?你就對著溫暖做那樣的事?”
莫澤垣沉聲笑了,“下藥的就是她。”
許婉婉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她其實帶著溫暖來酒會的時候就有一些覺得不太對勁了,但是她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現在莫澤垣一說,她心下明了。
從方才的情緒中抽身,冷靜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在黑暗中,隻有莫澤垣坐在椅子上的陰影,辨不清他的表情,隻能感覺到兩束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
許婉婉有些害怕,按開了在牆壁上的燈。
燈光亮起的時候,許婉婉看著莫澤垣,他呼吸發沉,猩紅的雙目像是浴著血,帶著層層疊疊燃燒的火焰,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
這哪裏像個人的眼神,簡直是像獸一樣的眼神。
莫澤垣的拳頭捏得有些緊,“你能聯係上顧存之嗎?”
許婉婉掏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她沒有他的號碼。
她抬頭問道:“你知道顧存之的號碼嗎?”
男人的聲音又啞了三分,“不知道。”
許婉婉其實能看得出來,他忍得很痛苦,衣袖挽起的那截手臂上青筋暴起。
莫澤垣又發話了,“我很需要醫生,如果暫時沒有的話,能不能幫我?”
幫他?
怎麼幫?
他中得看起來像是那種藥吧。
許婉婉清楚得很,“要怎麼幫?”
莫澤垣突然笑了,“你說呢?幫我把它弄出來。”
許婉婉頓時覺得當頭一棒落在她的心間。
他居然對著已經離婚五年的前妻提這種要求,這合理嗎?
許婉婉麵上露出抗拒,“我可以開門去幫你叫醫生。”
“來不及了。”
許婉婉回道:“那你自己弄,我不會幫你的,莫澤垣。”
這麼說著,許婉婉將牆壁上的燈按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