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婉剛下遊艇頂樓第一階台階，結結實實打了一噴嚏，肩頭立馬被披上了一件男士的長款風衣。
莫澤垣在頂樓沒走，他眼底的情緒未滅，低頭在風中燃了一隻煙，吸了一口，站在欄杆邊，嘴裏吐出的煙霧從頭頂升到漆黑的空中，能看到天空的月亮掛得很高，細雪一樣鋪在莫澤垣的肩頭上。
“明天來我公司。”莫澤垣輕道。
許婉婉裹緊了他的衣服，從樓梯口處轉過身問道：“去你公司做什麼？”
“來了就知道。”
許婉婉沒再多問了，她伸手緊了緊身上的男士風衣，“那明天我把衣服還給你。”
說完，她兀自下了樓，將自己內裏的女士風衣的領子豎起來，遮住自己的略有些紅腫的嘴唇。
伸手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頰，她已經二十五歲了，早就過了十七八歲春心萌動的年紀，連她的孩子明年都要上小學了。
可她的心跳現在就是止不住地在她的胸口橫衝直撞，任憑她深吸多少口氣，都沒辦法平靜。
腳剛一落在一樓的甲板上，瑞豐的員工們就發現了她。
“婉婉姐，你去哪裏了？我們找了你好久。”
“我去上了個廁所。”許婉婉隨口胡謅。
秦明的目光也落了過來，看著她把自己的脖子還有嘴遮得嚴嚴實實，外頭還披著一件寬大的男士大衣。
“你這件衣服？”秦明開口問道。
“我找侍者隨便拿的，這個天太冷了。”許婉婉解釋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秦明也是男人，看著她肩頭這件做工不凡，高奢昂貴的男士風衣，他的神色暗了暗，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
許婉婉又在船頭坐了一會兒，抬手看了看時間。
不知道是哪個員工說了一句，“時間有點晚了，想回家了。”
“明天還要上班呢，時間確實晚了。”
又不知道誰起哄，“秦總要是明天給放天假，今晚就通宵！”
秦明笑著說，“通宵我不反對，但是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
大家夥跟著“切~”了一聲，紛紛開玩笑似地抱怨起來，許婉婉也被逗笑了，最終大家還是以時間比較晚了，決定就這麼結束這場團建。
許婉婉走下豪華遊輪的時候，轉頭望去，看著江城的外灘上豪華遊輪依舊是華燈初上。
莫澤垣就站在遊輪的第三層，望著瑞豐公司的這一撮人，他的旁邊站著顧存之。
“莫總，您怎麼把林小姐鎖在了廁所裏，她嗓子都喊啞了。”
莫澤垣睨了顧存之一眼，“不該嗎？林家的如意算盤打得這麼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安的什麼心。”
顧存之表情突然很嚴肅了起來，“莫總，這事您可得好好處理，我看你姑姑這次回來是非要你聯姻不可。”
莫澤垣輕抖煙蒂，望著這滾滾的江水目光深遠，“顧存之，江城我待不久的。”
“可許小姐怎麼辦？還有兩個孩子怎麼辦？”顧存之皺起眉頭。
他知道莫澤垣的意思，上次因為度假村溺水案的事著急回來，那頭事情根本沒處理完，若是放任不管，莫總這幾年的心血就將功虧一簣。
但是現在許婉婉和莫總的事情現在根本沒扯清楚啊。
莫澤垣輕歎一口氣，“霍老三他們走了嗎？”
“還沒有，說是想等你一起過去，也一直在問我，你什麼時候才過去。”
莫澤垣將煙頭丟在地上撚滅，“告訴他們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