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婉含糊了幾句掛了電話,她打算再去看一看躺在病床上的許彙成,就當這是最後一眼。
這輩子不知道為什麼上天安排成了父女,下輩子隻求別做父女了。
許婉婉起身走出急症室的時候,看著自己包紮好的手上的傷口,她本來是不想理莫澤垣的話,但是轉念一想,鬼使神差地還是抬手將自己包紮好的傷口的照片發給了莫澤垣。
那頭簡簡單單回複了一句,“注意別沾水。”
許婉婉將手機收好了,去了許彙成的病房裏麵,裏麵還有幾個正在了解情況的警察正在詢問著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白珊。
警察說道:“據我們所知,你的女兒許如蘭之前一直從事賣、淫工作,曾跟一直跟著一個酒吧的老板經營一家涉黃的酒吧,後來因為政策的嚴打酒吧倒閉了。”
白珊驚訝、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隨便亂說,我的女兒清清白白,以後是要挑個家境和人品都不錯的名門望族嫁了的人,怎麼會是你說得那樣呢?”
警察見白珊不相信,直接交上來了一段關於倒閉的酒吧的視頻。
白珊這才知道這幾年許如蘭不在他們身邊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工作,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她心中的有根弦瞬時間崩塌了。
她的女兒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姐,用給自己的父親的注入排泄物引發感染的手段,不久之後會受到法律的製裁,而她的丈夫現在就靠藥瓶吊著,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風險。
許婉婉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白珊望著她的神情已經如死灰一般,整個人神情十分木然。
當然她沒有看白珊一眼,隻是問道於露,“許彙成這病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於露回道:“辦法是有的,隻是以後可能會是永遠的植物人了,什麼醒過來沒有定數。”
白珊聽到於露的話,一把抓住警察,眼睛瞪得大大的,“是不是隻要許彙不死,我的女兒就隻是故意傷人罪而不是故意殺人罪?”
警察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法律上心死亡才能算作死亡,如果你的女兒注射藥物致人終生殘疾跟注射藥物致人死亡,量刑肯定是不一樣。”
白珊聽到這話,眼裏突然放出光芒,她突然伸手抓住許婉婉,然後一下子跪在她的麵前,“婉婉,我錯了,之前都是我錯了,我隻求你能救救你的父親,讓他別死,我放心從此以後都由我來照顧他。”
她說的聲淚俱下,眼裏都是悔意,看著許婉婉就像看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許婉婉抽回被白珊拉著手,她垂下眼,遮住了她神情的失落,她倒不是失落這許家人,她輕歎一句。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也可憐她從小就無父無母,竟半點父愛母愛都沒有感受過。
有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人卻連享福的命都沒有。
許婉婉抬眼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瘦弱得隻有一把骨頭的許彙成,還有一直在地上跪著給她磕頭的白珊。
美目冷得像一汪寒潭,語氣沒有半點情緒。
“好啊,我可以救,不過從此以後你們許家人不許也不能再出現我的生活裏,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