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婉從自家大床上睡醒的時候,一睜開眼,許永歡和許永樂就圍在她的身邊,兩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

“媽媽,你醒了。”

“媽媽,你身上臭臭。”

許婉婉扶著快要裂開的腦袋坐起身來,她正要開口說句話,張媽在這個時候進來了,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

“許小姐,剛剛少爺吩咐你醒過來就把這碗醒酒湯喝了。”

其實她剛剛睡過一覺之後,腦子真的清醒了不少,酒勁兒也差不多緩過來了,她伸手接過了張媽手裏的醒酒湯,喝了兩口擱在了床頭櫃上。

腦子裏麵突然浮現出了或多或少的關於自己醉酒之後的記憶。

最為印象深刻的當然就是,在車上莫澤垣的手指讓她

“媽媽,你怎麼臉紅了?”

許永歡的無情拆穿,讓許婉婉直接對著兩個小團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媽媽頭還有點暈,還想再躺一躺。”

許永樂露出了擔心的神色,“那媽媽你好好休息,如果不能喝酒可以不喝酒的。”

這話讓許婉婉再次紮心了。

等到兩個小團子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房間之後,張媽卻沒走,而是拉開許婉婉的衣櫃,嘴裏道:“剛剛少爺走的時候,特意吩咐我要把許小姐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不然黏膩膩的肯定不好受。”

這話真是一語雙關啊。

一是說她喝醉了酒在他身上嘔吐這件事,二是在車上

許婉婉聞言抬頭望向了張媽手裏拿著的一條她自己的女士內褲。

“快脫下來,換上吧。”張媽那神情明顯就是過來人的樣子,倒叫許婉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到底為什麼非要去酒吧出糗!那明明就不是自己喜歡的場合,非要學著去一醉解千愁。

但是許婉婉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畢竟她一貫的形象可不是如此,她光著腳落在了床底下,從張媽的手中拿過了內褲,輕點頭道:“行,張媽,我現在就去洗個澡。”

許婉婉這麼強忍鎮定地說著,伸手又拿起了睡衣直奔浴室,沒成想浴室的浴缸裏麵已經被張媽放好了水,似乎是等著她醒來了去洗澡。

將自己泡在了浴缸了,許婉婉的大腦的脹痛才稍微的緩解了一些,她突然想到了,在酒吧裏的時候,她好像把一個陌生的男人認成了十七年前的哥哥。

因為那個年輕人跑來跟她搭訕的時候,身材和輪廓跟莫澤垣太為相似了,但是等到了莫澤垣來的時候,又覺得好像還是矮了瘦弱了些。

那他送完她之後去哪裏了呢?莊園?他爺爺的病好些了嗎?

還有之前要換腎的事情,莫老爺子的病如果沒辦法好轉,那腎是換還是不換?

許婉婉的腦海裏冒出了一連串清醒之後想要問出來的問題。

可她幹嘛那麼關心他?她猛然間意識到,該不會她是在想他吧?

這不是才剛剛分開嗎?

許婉婉捂著胸口,當她意識到這樣的情緒之後,隻覺得胸口悶悶的。

原來她根本不在意她的哥哥有沒有記起自己。

她已經是被命運選中的人,無論怎麼逃,怎麼豎起高高的城牆,怎麼告訴自己以前的莫澤垣有多惡劣。

還是義無反顧投身這場她從一開始就害怕會重蹈覆轍的溫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