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大陸,東部一帶,昭華劍派。
今夜月光如水,冷月如盤,高懸夜空。
此時此刻,昭華劍派不知名小峰的竹屋之內,正上演著強取豪奪的一幕。
身受重傷的少女滿身血汙地躺在床上,由於沒有反抗能力,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門師兄拿著他的本命靈劍,步步逼近。
玄衣少年劍鋒刺進少女的腹中,輕輕一挑,金丹被硬生生地剖了出來。
司徒任之眼底劃過一起不忍,卻還是開口:“小師妹,對不住了,我必須借你的金丹一用。”
“我會找人醫治你。”
腹部傳來強烈的疼痛,靈脈盡碎的溫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司徒任之拿著沾了鮮血的金丹離去。
耳畔,司徒任之的聲音似乎還在回響:“你失去的隻是金丹和修為,可是師姐會失去她的生命啊!”
可是……
可是司徒任之明明知道,被人活生生剖去金丹,是會死的。
她會死的。
腹中的疼痛越發難忍,溫菀竟是哭也哭不出來。
門外隱隱約約多了一道腳步聲。
溫菀心底燃起一絲希望,她發出微弱的聲音:“救我……”
“我想……我想活下來。”
溫菀想起來自己給師尊做的抹額還未交給他。
三師兄要的丹藥也還沒有煉。
甚至還有外門食堂閻婆婆說做給她的長壽麵她也還沒吃。
她想……好好活著。
竹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溫菀側過頭,竟有些看不清來人。
門外是誰……
伴隨著漸近的腳步聲,溫菀看清了來人。
那人生得一張娃娃臉,長了一雙含情脈脈桃花目,容貌俊美,眉目之間,少年意氣盡顯。
隻是……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太過陰冷。
“小師弟……”
“你是二師兄派來救我的嗎?”
溫菀努力揚起一抹笑,試圖想讓眼前的少年救救自己。
然而,少年冷哼了一聲,臉上浮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他左手忽然多出一柄短刀,短刀鋒利尖銳,隱約還泛著一絲冷銀色的光。
溫菀屏住呼吸。
她忽然明白了眼前少年的意圖。
溫菀喉嚨一緊,艱難且震驚地開口:“你要殺我?”
“溫師姐,我本不想取你性命。”
少年輕緩開口,聲音詭秘地如同死而複生的屍傀。
“要怪……就怪你三番五次傷害穆若琳師姐吧!”
少年手起刀落,一柄短刀竟然直直刺入溫菀的心髒!
溫菀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痛得失去了意識。
冷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溫熱的血液濺了少年滿臉。
床上少女的琥珀色眼眸逐漸失去高光,瞳孔慢慢潰散。
溫菀倒是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變成阿飄。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兩個大窟窿,心底沒來由地委屈了起來。
為什麼……
明明自己以前對他們很好……
溫菀看了眼自己死得透心涼的身體,隨即漫無目的地飄了出去。
這一飄不要緊,溫菀竟然被吹到了青雲鋒之上。
師尊他……知道自己死了以後,會難過嗎?
溫菀順著山風,一路飄到葉卿白的寢宮。
是夜,葉卿白的寢宮還透著點點燭火。溫菀小心翼翼的湊在門口,想聽聽裏麵的動靜。
屋內人影綽約,溫菀隱隱約約看到了那個挖自己金丹的二師兄。
“師父,我把師妹的金丹借來一用了!若琳應該沒事吧!”
司徒任之那王八羔子的聲音響起,溫菀忽然有一種想進去掐死他的衝動。
“你!你竟然剖了菀菀的金丹,那可是同門師妹!”大師兄的聲音隱隱透出幾分氣憤。
司徒任之似乎毫不在意:“誰叫她從前給若琳下毒,要不是她,若琳早就金丹了,這是她欠若琳。”
“任之!住嘴!”坐在床榻之邊的葉卿白終於忍不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