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妗玖想起那個夢裏，其他人知道封慎之隱藏的血脈之後，他是如何被對待的，怒上心頭。
“我要殺了你！”
清遠真人都來不及阻止，清幽口中射出一團白光，眼看著就要砸到上玄真人身上了，管月瑤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用自己的身體替上玄真人擋下了一擊。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管月瑤沒有留下一句遺言就死了，碎肉飛濺，屍骨無存。
“啊——！”膽小一些的弟子被嚇得連連後退，嘴裏不停嘟囔著：“管師姐！她殺了管師姐！”
“顧妗玖！你欺人太甚！”
天柱山的弟子全都被激怒，口口聲聲嚷著要讓顧妗玖付出代價。
清遠真人眉頭微皺，這下有點難辦了。
雲氏姐妹原本在往這邊趕，卻被這一場變故驚呆在原地，看著顧妗玖淒美而又猙獰的麵容，說不出來是擔憂還是震撼。
“你瘋了！”靜秋真人一把掐住顧妗玖的雙臂，“她是你的同門！”
顧妗玖身後的清幽從喉間發出警告的低吼，靜雲真人趕緊去拉靜秋的手，“師姐，你也冷靜一點。”
“不是我殺的她。”顧妗玖說道。
“不是你還是誰？！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想抵賴？！”靜秋真人雖然放手，但仍舊很激動。
顧妗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雖然一切發生的都很快，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管月瑤早就受了重傷，別說爬到這裏來了，站都站不起來，是上玄真人暗地裏把她傳送過來的。
上玄真人激怒她，怕也是為了這個。
眼看著自己的計謀得逞，上玄真人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你真是瘋了。”
封慎之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哪怕他現在軀體無法行動，但能感知到外麵發生的一切。
上玄真人用在他身上的噬魂香不斷侵蝕著他的識海，逼迫他沉睡過去，他越是反抗，識海中的劇痛也就越明顯。
可哪怕這痛讓他生不如死，他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顧妗玖因為他受傷，因為他而被汙蔑。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絲淡淡的黑氣，逐漸從地下湧出，自天柱山的角落裏，緩緩地聚集到封慎之的身上。
清遠真人不是瞎子，其他人看不出來，不代表他也被蒙蔽了。
銀霧從他指尖溢出，纏繞到上玄真人身上，隨後化作堅硬的冰藤，將上玄真人牢牢鎖住。
“你做什麼？！難道你要包庇你的孽徒？！”上玄真人掙紮了幾下，發現掙脫不開，破口大罵起來。
“清遠師兄……”靜秋、靜雲二人詫異地看著他，卻又不敢出手阻止。
“到底誰在說謊，搜魂不就知道了。”
上玄真人被冰藤掉在半空中，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色漲紅，不斷咒罵：“放開我！你們師徒二人仗勢欺人！”
眼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顧妗玖拍了拍清幽的頭，巨龍身形一閃，變得隻有一指長。
“去找他，帶他離開這裏。”
小家夥有些不情願，腦袋蹭著顧妗玖的手指，瞪著大眼睛看她。
顧妗玖再三催促，它才鑽到地麵，飛速朝上玄真人洞府內遊去，在夜色的掩蓋下，隻看得到草地隱約傳來一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