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顧妗玖無法想象，到底要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才會想把一整座城都拉下水。
她製止了湛臣的自虐行為，“師兄也隻是希望百姓有條活路，換做是我，恐怕也會跟師兄做出一樣的選擇。”
“那現在該怎麼辦？”湛臣垂著頭，不敢直視任何人的眼睛。
“全城都變成了屍傀之後，會怎麼樣？”
湛臣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書的後半部分被人毀去了。”
顧妗玖的視線落到了那個男人身上，他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趴在地上，五官都滲出了血跡。
顧妗玖將手放在他的頭頂，閉上眼睛，侵入了他的識海，開始翻讀他的記憶。
“你們要做的，就是取得夏侯惇的信任，接近他的女兒，夏侯嫣。”
“夏侯嫣，就是為了我們的宏圖而生，待鬼母煉化成功之後，主人自然會論功行賞。”
顧妗玖將這一段記憶反複看了許多遍，發現這個男人的記憶有殘缺，重要的事都已經被人提前抹去了。
待顧妗玖結束搜魂，男人也剛好咽氣。
“找到什麼了嗎？”湛臣現在無比希望能做些什麼，以補償自己的過失。
顧妗玖歎了口氣，搖搖頭，“有人在他的識海動了手腳。”
能在別人識海動手腳的，修為一定在元嬰之上。
最初，修仙的目的是為了參透天地間永恒的奧秘，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後來，人們發現踏上修真之途能增長自己的壽命，對修仙之事狂熱起來。
但隼武神州的靈力有限，人們的體內逐漸分化出靈根，用以甄別修煉的資格，這才得以控製修仙之士的人數。
所以元嬰級別的人物，並不多見，在百年前的神魔大戰中還折隕了幾個。
整個隼武神州到現在，也就隻有兩名化神期的修士，一個是金陽宗的金陽真人，另一個就是無極宗的道非真人。
所以哪怕火雲門背後有國師撐腰，也不敢正麵與金陽宗起衝突，他們也懼怕這位化神期老祖。
“魔族的元嬰修士，恐怕如今隻剩下啞叔一人了。”
顧妗玖的這話很明顯，做出這種慘無人道之事的人，是所謂的正道中人。
湛臣不屑地啐了一口，“所謂的正道，早就成一灘爛泥了。”
幾人說話的時候，夏侯惇察覺到夏侯嫣的肚子動了一下，但是剛剛被顧妗玖那麼對待過，他又怕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不敢說。
夏侯惇抖得跟個篩糠一樣，眾人不想注意到他都難。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縷黑氣正好從夏侯嫣的肚子裏鑽出。
“不好，鬼母要‘分娩’了。”湛臣臉色大變，試圖控製住那些冒出來的黑氣，但無濟於事。
那黑氣不收任何靈力的影響，溜出主屋之後，直接穿過了顧妗玖的陣法，向著磐陽城內去。
越來越多的黑氣自夏侯嫣體內鑽出，她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這該如何是好？！”夏侯惇急得團團轉，他自打進入內院之後，就隻會說這句話了。
“師兄，你和啞叔留在這裏，控製住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