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變臉堪比翻書,一下子就變成了蝦公公,點頭哈腰要去和司容握手。
司容依然抱著雙臂,並沒有和他們握手的打算。
他笑得春風和煦,好看的眉眼都彎成月牙一般:“原來這就是ys出資養著的檢察官們,今天一見,確實讓我跌破眼鏡。”
“不是不是,司先生,都是誤會。”
“別擔心,我會繼續花錢養著你們,各位現在可以離開了麼?還是說需要我幫忙叫警察呢。”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火速收拾好文件,隻是還不等出門,就聽到樓下傳來警車的鳴笛聲。
這一天,徐恩終於實現了言論自由,不再隻是憋在心裏,而是被帶走時當著全公司所有人的麵破口大罵:
“音遙你他媽這個賤貨!雜種!你發熱期和城建局的官員出去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員工們膽戰心驚地看著這一切,紛紛湊到一起議論起來。
音遙窩在沙發裏,手裏的熱水已經涼透,他忽然覺得有點累了,慢慢閉上眼睛。
“音秘書。”沉默長達一個世紀之久,司容終於緩緩開了口。
音遙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大概也不是什麼能聽的話,索性沒搭理他。
“雖然我沒有權力過問,但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
司容深吸一口氣,手指暗暗攥緊。
“你是不是,看不見。”
有時候,山崩地裂就像這樣,沒有任何預兆就來襲了。
但這樣一句話,怎麼從別人嘴裏聽到就感覺輕飄飄的呢,音遙閉著眼睛,沒有給予司容一點回應。
司容也不再追問,因為他知道對方不回答就已經是默認。
半晌,音遙才站起身,將手中的涼水隨手倒回水壺裏,濺出大片水花,崩的桌上、地板、司容的衣服上到處都是。
“是啊,知道了就走遠一點,照顧盲人很辛苦的。”
“不是的。”司容也跟著站起身,雙手拉過他的腰身緊緊貼著自己小腹,纖細的腰肢一隻手就能握住,“我也曾經失明過,知道那種感受,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夠照顧你。”
音遙覺得他煩,手肘抵住他的胸膛使勁往外推:
“你的希望太多了,狗要有狗的自覺。”
推了兩下實在推不動,別看司容很瘦,但力氣卻大的出奇,音遙越是掙紮反而被他攬得越緊。
“坐下。”音遙冷喝一聲。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司容乖順地鬆開了手坐到沙發上,宛如一隻訓練有素的警犬。
音遙整理著領帶,順便將那片被司容弄亂的衣角塞進了西裝褲裏。
“我失明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
“不會說的,請放心,但我還是想問,音秘書你是什麼時候失明的呢,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音遙很想告訴他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王八蛋,但說出來他肯定要刨根問底,如果捅到廖垣宇那裏就會破壞自己的複仇大計。
想了想,音遙沒好氣道:“失明幾個月了,角膜受損。”
“那……”
“不許再問。”
司容剛揚起的脖頸又瞬間擺正回去,坐得端莊:“好,不問。”
“還有,就算一起工作,也不能靠近我,沒什麼重要事不準來我辦公室,在員工麵前要假裝不認識我。”
“好的,還有麼。”
音遙沒力氣和他扯皮:“等我想到再說,我現在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司容站起身,裁剪合身的西裝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雪白的襯衫勾勒出完美比例的寬肩窄腰,他扶著領帶打開房門,最後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音遙,動作溫柔地關上了門。
音遙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果然忠心的家養犬要永遠守著主人才行。
他打開電視隨便找了個訪談節目,蓋著毯子閉著眼,邊聽邊睡。
屏幕中一個主持人正在對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做訪談。
“對沒錯,如果出現分化較晚的情況最終性別還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
“張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比如長期和omega接觸的話會受到信息素對立影響分化成alpha,不一定就是beta,這是我最近的研究成果。”
“如果對方是劣性o呢,也會影響麼。”
“會,甚至有可能分化後會產生極具壓製力的信息素,這種alpha極其特別,不管身形多麼瘦弱力氣卻很驚人,無論是體力還是信息素就連普通alpha都無法招架。”
音遙根本沒聽清他們到底在討論什麼,說話聲密密麻麻像雨滴,隻有腦袋中的意識不斷下沉,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