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娟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慢慢走遠的褚翰林,咬了咬牙雙手撐地站了起來,不過她依舊沒有穿鞋,畢竟襪子這麼髒,每踏出去一步,鄭娟的表情就忍不住的抽搐,隻能用牙齒緊咬著嘴唇,希望能夠緩解走路時的感覺。
當然,這樣做顯然隻是杯水車薪,不過還好她堅持了下來,艱難的走進了褚翰林的屋子,剛一進屋就看到褚翰林正在床邊上站著給周秉昆施針,腦門上、手上、甚至是腳上都零星的紮著幾根。
“進來了就把門關好,然後去旁邊自己清洗清洗消消毒!”
褚翰林的聲音傳了過來,全無剛才的那種逗比還有活潑的意味兒,滿滿的名醫威嚴感。
“誒。”
鄭娟本來是想走進看看秉昆怎麼樣了,但是聽到褚翰林這麼說,她也隻能乖乖聽話的去一旁的爐子旁脫下來襪子清洗著自己的腳。
剛放進盆裏,一股冰涼的感覺就包裹住了她的腳,下意識的就伸了出來,還好她稍微克製住了沒有叫出來,畢竟她也怕影響到褚翰林。
因為腳傷有一些細小的傷口,被涼水這麼一冰就感覺又疼又癢的,但是畢竟涼水不會導致血管張開,清洗完畢之後拿著旁邊的醫療箱,找到了一瓶碘酒準備消消毒先。
碘酒站在細小的傷口上的感覺,就仿佛是無數條小蛇順著你的傷口往裏麵撕咬著,痛!但是又不敢動,這感覺可比剛才走路難受多了。
最後鄭娟簡單的拿著紗布給包了一圈,這下子勉強算是好多了,就在她收拾好的時候,床頭的褚翰林也開始收針了,收完針之後走到鄭娟麵前囑咐她道:“目前來說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這屋子晚上就給你倆住吧,你要看著他,不能見風,然後每過一個小時差不多就用熱水給他擦擦汗,擦個三四次就好了,記住一定是熱水!”
說完之後就領著大劉出去了,鄭娟連說謝謝的機會都木得。
不過鄭娟此時的整顆心都係在了周秉昆的身上,這是她認準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天,天要是塌了,她還能怎麼辦,更何況周秉昆之所以會染上風寒,不也是為了她麼。
“大劉啊,這倆人是打哪來的?”褚翰林一臉嚴肅的看著大劉問道,畢竟他這身份有些敏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他就得注意一些,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誒,我剛才沒告訴你麼?”大劉撓了撓頭,有些憨憨的問道。
“啥玩意兒你告訴我了,你告訴我啥了!”
這家夥給褚翰林氣的,一邊說這話,一邊用的的純正手工老布鞋狠狠地踢著大劉的屁股。
“哎喲,翰林叔您就別折騰我了,我跟你說不就完了麼。”大劉趕緊討饒道。
“那你還不趕緊說!”褚翰林沒好氣的說道。
“他倆說是漢生叔介紹過來的,替漢生叔來看看你。”
漢生?!
褚翰林盯著不遠處的屋子,屋裏搖曳的燭光依稀映出了人影,褚翰林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手掌也下意識的背在了身後,不過看那青筋暴起的紋路,顯然他的心情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