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華啊,這真是你們家小子寫的?”這大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這是咋說話的,這白紙黑字的在上麵寫著我還能騙你不是,你要真不願意念就算了,我找別人兒去!”周媽那可是相當的不悅,你說說哪有人是這樣的,上來就是先懷疑,咋就見不得別人家孩子好啊?
這大姐趕忙拉住了轉身要走的周媽,然後才說道:“哎呦喂,我的老妹妹哦!都是怪我這張嘴,該打,該打。”說完還真的伸出手輕輕的在嘴上拍了幾下。
周媽看人家都這樣子了,你還能咋樣?要是再不依不饒的,那就是準備結仇了。
“來來來,我給你念,我給你念好了吧。”大姐自知理虧,把周媽拉到一旁讓她坐著,自己挺胸抬頭,端著個報紙,清了清嗓子,然後才開始念道:
我是你河邊上破舊的老水車
......
——祖國啊,
我親愛的祖國!
瞧這詩寫的,大姐是越念越有勁頭,周媽的眼角也閃爍著淚花,這說的不就是他們現在的生活麼?
現在雖然苦點,累點,但是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現在的生活已經是很幸福了,至少他們可以堂堂正正有尊嚴的活著,而不是像個老鼠一樣的東奔西跑。
也正因為如此,那個年代的人對國家的熱愛的那個勁頭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但是它值得我們去尊重!
周媽再出來的時候,眼眶紅紅的,明顯看得出來是剛哭過,但是她挺胸抬頭,把腰板挺的直直的往家裏走去。
晚上周秉昆騎著自行車回家的時候心裏邊舒坦得很,剛才又和他家的娟兒膩歪了一會兒,等下回家打算把車往家裏一放就直接去塗誌強家裏,算算時間他們也應該快回來了,剛一打架把自行車往屋子的牆角那一放,扭頭就準備進屋跟周媽說一聲。
“哎喲我滴媽呀,你這是幹啥呢,你這嚇我一跳你這!”周秉昆剛掀開厚厚的簾子,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爐子邊上的周媽給嚇了一跳。
“回來了?!”
“昂,對了媽,我那個啥,我不是前一段投了個稿子麼,然後沒成想他就給登了出來了,這不嘛,強子哥他們非說要給我慶祝慶祝,晚上約我去他家喝酒。”周秉昆對著周媽說道。
“又喝酒啊!”周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看著周秉昆。
“誒,這不是高興嗎,高興就喝兩杯慶祝慶祝,你放心吧,沒啥事。”說著周秉昆就準備出去了。
周媽又跟著他的步子出了門口,神色有些擔憂的又囑咐了一句:“那你記得,你可一定得少喝點啊!”
周秉昆已經出了大門,聽見周媽的話,連忙轉了過去,衝著周媽擺擺手,示意他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
周媽依舊是帶著一肚子的擔心的回了屋子,不是她事兒多,而是周秉昆最近確實不少喝酒,不過他這又是為了開導塗誌強,先不說這孩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就說上一回塗爸幫自己那麼大一個忙,自己就不能攔著秉昆,但是每天看著他醉醺醺的回家實在是心疼啊。
聽說之前也是光字片的秀珍家鄰居的二大爺就是喝酒喝多了,中風死了,她沒讀過書,但是就單聽人說,這酒就不是啥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