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晚上回家,把今天白天的事情跟周媽講了一遍,周媽先是誇了自己兒子做的好事,末了說了一句,“你真是娶了一個好媳婦兒回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是吧,媽!”
“瞧把你能的!”
周媽雖然是在說周秉坤, 但是那眼角和嘴角的笑意是怎麼都抑製不住的。
第二天一早周秉昆起來,穿戴整齊吃完飯邊決定去醬油廠報道,現在他就成了正兒八經的鬆花江醬油廠的工人了。蔡曉光確實待他不錯,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幫他辦妥了一切的手續。
不過任蔡曉光神通廣大, 他也沒有想到, 隻是安排一個人進味精車間居然還驚動了醬油廠的書記。說起來,這醬油廠雖然有廠長,但是他們這些個廠領導隱隱約約是以領導班子裏麵的一位女性為中心的。她是廠子裏的ge委會主任兼支部書記,五十一二歲,短發,據說以前是省高級法院的一位庭長,後來在醬油廠臨時掛職考驗。
當然如果隻是因為她曾經是這個省高級法院的庭長大家也不至於說隱約以她為中心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先詢問她的意見了。這當然和她的丈夫,一位全國著名的jun工學院的院長,少jiang級別,雖然現在還處於‘困難時期’但是這年頭說不準誰就給複起了,因此大家也都是多一事不少一事的,盡量也不得罪她。
不過這就苦了周秉昆了,也就是這位女性,她堅決反對周秉昆這個壯小夥非要去味精車間去和那些個體弱或是年齡大的人搶工作,她說味精車間嚴重超編, 而出渣車間現在正需要人呢,出渣是個力氣活, 正需要想周秉昆這樣的壯小夥!
於是乎,周秉昆這個曾經做了一兩年筆杆子的‘文弱書生’再一次的扛起鐵鍬做起了力工的活計,這出渣組還和之前周秉昆搬木頭不一樣,這剛出來的醬油渣就跟剛出鍋的熱饅頭一樣,因此這車間裏麵溫度很高,你隻要一進來立馬就逼的你把棉衣脫下來。
但是吧這出渣有需要把窗戶打開,然後往卡車裏麵裝,因此這前胸吹著冷風,後背熏著熱氣,一個冬天下來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因此這也是出渣車間經常性的招不到人的主要原因,有關係的都去了別的地方,沒有關係的他又進不來這醬油廠,因此也形成了一個怪圈。
周秉昆對於自己被分到了出渣車間,你要說他沒一點意見還真不可能,畢竟辦公室已經坐了一年多了,現在真要讓他幹點力氣活還真挺不習慣的,不過好在平時好吃好喝的供著,再加上經常練習幹爹教的那個養生拳,因此他的體格還真是沒的說。
他私底下還和塗誌強掰過腕子,雖然這實戰經驗比較少,但是這把子力氣還真是不小。
往後的時代,那是一個群雄並起的時代,走南闖北的路上還真不太平,有一副好體格子怎麼樣都是有好處的,再說了,這套拳的精髓之處周秉昆現在還不知道呢,褚翰林可是憋著壞沒告訴他,不過啊,等到周秉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什麼都明了了。
話又說了回來,周秉昆領了衣服被人帶進工作地點,他便遇到了自己新的工友,和他一組的兩個大小夥子,一個呢叫呂川,絡腮胡子,年紀輕輕兩腮已經刮得鐵青;另一個叫曹德寶,長的呢是相貌堂堂的,還梳著一個大背頭,綽號是“五四青年”,廠子裏的人都叫他“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