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父母跟著周爸周媽倆人一起坐在了炕上,倆家一人一邊兒,你別說,還真有一種開會的感覺。
“是在對不住了,這環境簡陋啊!”周爸黝黑的臉上隱約透露出一抹紅色,這種事在周爸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身上幾乎是從未有過的,他隻是覺得這樣的環境實在是有些委屈親家這麼大的領導了。
他周誌剛這人從來都是行得端坐的直,從來不會做什麼討好領導的事情,隻求一個問心無愧,但剛才卻因為要和大兒子的嶽父嶽母握手,所以把自己的手在褲子上擦了又擦,雖然很隱蔽,但是站在他後麵的周秉義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周秉義捏緊了拳頭,甚至麵色都有些許難看,其實冬梅的父母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他還是恨,他恨自己的無能,這是第一次令他產生對權力地位的渴望,之前在團裏別人在背後說的那些風言風語都不能令他動容,但是周爸這次小心翼翼地表現讓他覺得自己給父母丟臉了。
其實這一次的聚會總體上來說還是很融洽的,畢竟像冬梅父母這麼大的領導,說話的藝術拿捏的是死死的,不過兩家人一塊吃完餃子之後,冬梅母親隱晦的提了一嘴讓秉義他們要不就還回她們家住,但是周秉義說了家裏有地方,再者周爸剛回來,晚上就還是在家裏住了,就不回去了住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周蓉和周爸周媽還有悅悅、楠楠一個屋子,周秉義一家三口在外屋住,周秉昆夫妻倆人一個屋子,這樣就體現出來了周秉昆的先見之明,得虧他提前蓋了房子,而且馮化成不在,要不然周秉義還是得住在冬梅的父母家裏,那才是讓周爸甚至說周秉義丟臉的事情。
第二天吃完飯,郝冬梅就帶著悅悅回父母家裏去住了,周爸沒攔著,不過等她走了之後他還是看著周秉義問道:“冬梅怎麼回去了,是不是咱家裏這條件不太好,讓冬梅嫌棄了?”
“你想啥呢,爸,人家冬梅就是好久沒回家了,想多陪陪父母,你看我不也是在家裏住著陪你們的嘛,而且我過兩天有事和秉坤出去一趟,所以就還是讓她回去了。”
“真的?”
“真的!”
周秉義內心有點酸澀,自己的老父親現在也開始患得患失了起來,一直以工人身份驕傲的父親,現在竟然也有了自卑的情緒,這終究還是做兒子的不爭氣啊!
在家沒呆兩天周秉義就和周秉昆買了兩張車票去水牛存了一趟,當然了同行的還有鄭娟,畢竟她也想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要說這半大的小夥子長的就是快,這才一年多沒見周秉昆都有點認不出來鄭光明了,這變化也太大了,整個人跟抽條兒似的,長的都快和他一樣高了,整個人的臉蛋兒白裏透紅的,一看就是在這裏沒有吃苦,一個精氣神兒十足的小夥子!
褚翰林看到周秉昆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板起了臉說道:“你小子,是不是酒又喝完了,所以才想起我這個幹爹啊!”
周秉昆但是便愣在原地,一臉囧樣,隻能是尷尬的‘姚明笑’
“哈哈哈,姐夫,師傅是騙你的,你沒來的這段時間裏,師傅托劉大哥去山裏采了不少的藥材,你上次寄過來的錢,幾乎有一半都變成了酒,都堆了滿滿一屋子呢!”
鄭光明看著這倆人,並且十分不厚道的揭了他師傅的老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