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光明下意識的噗通一聲的就跪在了地上,畢竟師傅的威信實在是太高了,鄭光明完全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念頭,不過內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褚翰林一看鄭光明的表情就清楚了他心裏的想法,相處了這麼多年了,他對鄭光明的一些小習慣是再了解不過了,不過看著鄭光明這模樣, 褚翰林突然不生氣了。
畢竟當初入門拜祖師的時候,門規第一條就是醫者仁心!
“說吧,說說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褚翰林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平靜的看著鄭光明說道。
鄭光明猛的一抬頭,“師傅,祖訓第一條,醫者仁心,您平時也經常這樣告誡我, 那麼我既然能看出來一個人生病了為何還要遮遮掩掩地呢?”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力, 不過褚翰林卻拿起桌上的杯子淡定的喝了口茶,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鄭光明本來還想說話,但是師傅沒有開口,他隻能把自己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這是規矩!
“你既然想不明白,就先在這裏跪著吧!”
褚翰林雖然不生氣了,但是還是得磨一磨鄭光明這莽撞的性子,這種事還是自己教訓他比較放心,不管自己怎麼教訓他也總比在外麵碰的頭破血流然後才突然明白要來的好吧。
這屋子裏的動靜到底是傳了出去,最明顯的就是隔壁屋子的周媽,一聽見褚翰林在訓孩子,當下就坐不住了,原本盤著的腿立馬鬆開就準備穿上鞋子去勸一勸。
還好周爸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連忙追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你沒聽到那屋子裏麵褚大哥在訓孩子嘛, 我這不得去看看情況啊?”說著話的時候,周媽的臉上還有一絲的心疼, 當時鄭母走的時候雖說是爸孩子托付給了鄭娟, 但是托付給鄭娟不就也相當於托付給了他們老周家麼?
這孩子命這麼苦,周媽每每想起來這孩子的身世, 就有點心疼。
“你趕緊給我坐下來,別又把你那東北老娘們兒的樣子拿出來了,你看看你這像什麼話麼!”
周爸這話剛說出來周媽就急眼了,不過還是多多少少了注意一點,把聲音壓得很低,伸出來手指指著周爸的鼻子就說道:“周誌剛,我現在怎麼發現你這個老頭子真是越老心越硬啊,這麼可憐的孩子你這是一點都不心疼啊!”
周爸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壓著自己的脾氣,畢竟在周媽這裏最沒有資格發脾氣的人就是他了,“行了行了,你先坐著,先聽我說完行不?”
“哼,我倒是看看你還能說出來個花還是咋的!”
“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送咱們家老大去學校,看見老師第一句話是什麼?”
“還能是啥,不久是說讓老師多多管教孩子嗎?”
說完之後,周媽突然也有點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現在褚翰林教訓鄭光明難道不就像他們把孩子送去學校的時候跟老師說的,讓老師隨便的教育孩子麼?
“這不就對了嘛,玉不琢還不成器呢, 咱們家老大雖然沒怎麼被老師收拾,但是老三當時可沒少被老師教訓吧,我記得當時他回家給咱們哭著說老師拿著掃把抽他的屁股,你當時還說老師教育他是為他好,你看看現在,多有出息啊!”
周媽也是理虧,但這並不影響她把自己的氣繼續發泄在周爸身上,周爸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舔著個臉陪笑咯,畢竟他對自己妻子的虧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