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洛伊觀其字時卻微微蹙眉,因為她的字正如其人,轉筆勾、點之間,仿佛就如一根根纖纖細指正撩撥人的心弦,詞句之間尋常話語但給人一種香豔之氣。
九幽老祖在旁言道:“這潛龍界還真是個出人才的寶地,蘇靈夢的劍骨,楊棄的狂骨,還有這北匈女之媚骨,無一不是天賦異稟,尤其是這媚骨,雖與自身益處不大但卻是一幅上佳的鼎爐,你若與她結成道侶修行必定事半功倍,你打的也是這主意吧。”
雲昊不屑道:“本君才是天下奇才,若想修煉何須借助外力。”
九幽老祖冷哼道:“若你不取,便毀去此根骨,也莫便宜了別人。”
“你怎麼竟出些餿主意,除了害人你便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啦?”雲昊鄙夷道。
九幽老祖咬牙道:“本尊助你良多,若是你依照本尊計劃行事,如今隻怕早就入了道王境,看看你還是道玄初期連個道劫都不是,想要飛升要等到何年何月。”
“老鬼當初你說的可不是這樣,你不是隻想等本君修為與你平齊之後,來場公平決鬥了結恩怨的嗎?”雲昊似笑非笑地說道。
九幽老祖怒道:“殺了你,本尊當然要飛升上界找羽神算賬,他那一箭之仇不會就此算了。”
“現在靈氣枯竭的問題已經找到,我們何不等飛升之後好好攪亂天界一番,再決生死。”雲昊這時提議道。
九幽老祖並沒有立即反對,隻是道:“等你提升境界再說吧。”
兩人此番對話都暗藏試探之意,但都點到為止誰也沒深究下去,看破不說破一旦把話說死便再難返還。
六天後,馬車終於進入帝都範圍。
出雲都城不在八州之內,所占之地也屬八州之末,但卻是政治及商業的絕對中心,都城以邊界築城牆高約十丈,工程量之巨曆經數十任帝王才將算打下基礎,其後每一任帝王皆以此基礎往上加高,才有了如今這般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巍峨景象。
張保保重回京都,望著壯麗的黑石城牆熱淚盈眶,不知出於自豪還是感懷一路上的辛酸。
雲昊看著延綿不絕的城牆,歎道:“好好一座都城卻生生修成了囚牢,守業之主畢竟還是比不了開國之君啊。”
“雲爵爺,怎可妄議君上,此等悖逆之語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張保保此時還改了稱呼,刻意加上了爵位也提醒雲昊這裏可不是雲州,入了京都可由不得放肆。
一路上都在靜坐的薑牧野開口道:“言路不開何以興邦,勞民築城坐困其內閉目塞聽,不查民眾之願怎做開明之君。”作為士族儒生說這話也不全是為了雲昊。
坐困愁城。上官洛伊閃過這個詞,不由想到當初自己便想入此城,在那金鑾寶殿之上聞達天下與國士論證治國理想,如今看來若真是位居高位,整日在呈來的周章當中大談國事豈不是夏蟲語冰,隻是自我滿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