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欲猶如天塹,一旦動念便無法填滿,麵對誘惑又真有幾人能堅守本心,一旦開始獵殺荒原狼,人們隻會擔心一件事,就是自家的馬有沒有別家的馬快,帶出的箭矢是否充足僅此而已。
雲昊十分理解上官洛伊的擔心,讀書除了淨化自身提高覺悟之外,更該有悲天憫人之心,於是便說道:
“人向來都是自救,事情能不能發展到那一步,全看他們自己,而不全是在於我的計劃,在種族危難之際總會誕生出英雄來,正如黑夜哪怕再長,太陽依然會升起一般,若草原上沒有出現這樣的人,隻能說明他們不被上天眷顧,是長生天所拋棄的人。”
上官洛伊道:“你也信有長生天?”
雲昊道:“信,怎麼不信,據說長生殿漂浮在空中,要是傳說是真的,有個長生天住在裏麵又有什麼奇怪的,安排好這裏的事我便要去看看。”
上官洛伊白了他一眼道:“是不是飄在天上,你直接問那個王族女人不就好啦,找這麼個蹩腳的理由,無非是想與她前往罷了。”
雲昊道:“你不想入大漠看看嗎,來都來了也不差這幾步路,況且聽別人說有什麼意思,傳說當然是要親自去驗證才有趣不是嗎。”
“別人?”上官洛伊完全沒在意整句話,她的關注點隻在這一個詞上。
其實此來草原,她本就有意要前往大漠看看,卻不想是作為別人的陪襯而去,隻想著好好看看那蒼梧大陸上最神秘的不毛之地,見識一下萬裏黃沙又該是怎樣一番奇景。
雲昊認真道:“你是我的人,她是長生殿的人,不是別人難道還是自己人?”
上官洛伊玩笑道:“那可難說,說不定你想當那長生殿的上門女婿呢。”
可雲昊聽罷便怒道:“敢招我作贅婿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此話以後不得再說。”
上官洛伊覺得此刻好麵子的雲昊十分可愛,不覺隨手捏了捏的臉,好似他不再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壞人”,而是變成了一個爭強好勝倔強的大孩子,激發起了她天生的母性。
雲昊也不躲隻道:“為師忽然想起件事來,那日你與為師打賭輸了,戒尺可還沒打呢,本說好入了封州就執行,但卻被那無賴一攪和全給忘了,現在正好得閑就在這打吧。”
上官洛伊暗罵道:還有臉說別人,你自己就是個一等一的無賴。可看雲昊的態度不是虛張聲勢的嚇唬自己,也知道此劫是賴不掉過,隻能羞臊道:“在這裏不行,被看見可沒臉見人。”
雲昊四下環顧道:“哪有人看?”
上官洛伊起身邊跑邊顫聲說道:“這麼多牛羊都在看,你若真想打今夜便到我帳中來,若你不來此事便做罷了。”
看著一路小跑遠去的上官洛伊,雲昊衝她喊道:“牛羊天天被打屁股,早就見怪不怪啦。”
上官洛伊聞言差點沒羞得一頭栽倒,踉蹌幾下後立即掩麵飛奔而去,好似真成了被拍打驅趕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