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大比召開在即,卻出了這檔子事,不少人都出來瞧熱鬧,而作為天衍教當家人的魚玄機自然是要出麵解決的。
那婦人見到神女現身,立即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這畢竟是在雪域出的事於情於理天衍教都是要管的。
所以便請來所有已來到聖殿的宗門人士,前來給那婦人辨認看看是否有當事人身處其中,果不其然那婦人一眼便認出了楊棄,同時也指出雲昊當夜就在現場可以作證。
這婦人正是那飛鯊堂宗主夫人,但卻未見宗主沙勿荊到場,經宗主夫人講述,原本一同前來的沙勿荊與兩名長老,皆與半途遭遇了山妖襲擊已不幸身亡,如今隻剩下她一個寡母來為兒子申冤。
蘇靈夢倒是在耳語森林見過其中一位飛鯊堂長老,沒想到這自稱有地圖的沙勿荊卻也遭了難,還差點就導致全軍覆沒。
溫懷玉比楊棄他們早來一步,並不知道事發經過,後來也是聽秦仁璞說起,但其實這秦仁璞也並沒有看到完整的事發經過,至於楊棄本來就不善言辭,即便了問了也問不清楚便先作罷,卻沒想到竟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但現在到了必須要解釋清楚的時候,雖然天衍教不是公堂衙門,可卻有著判定宗門是否具備參加庚子大比的資格,要是被定義為失德宗門那便無法再參榜競技,所以妥善解決此事已是萬分緊急。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楊棄,走出來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自辯,而是說道:“我不是極樂門的人。”
溫懷玉知道楊棄是怕連累自己,正要上前為其解圍卻被大總管秦仁璞拉住,“公子爺不可啊,此次大會對我們極樂宗意義非凡,不可為了這件事受到什麼牽連,更何況這楊棄並未正式入門,確實也算不上極樂宗的門人。”
溫懷玉道:“不行,他是為了保護我才來這暮雪峰的,今日他有難我豈可袖手旁觀!”
秦仁璞道:“公子爺此言差矣,幫自然是要幫的,但不能以極樂宗的名義出頭啊,這件事起因為何你我皆不清楚,若真是這楊棄狂性發作犯下人命,到頭來我們不是自找麻煩嗎,況且你看,這婦人修為不高又無援手,天衍教即便認定是楊棄殺人,頂多也就是廢其修為趕他下山,不會危及性命,屆時我們妥善照顧便是,要是我們失去這次登榜的機會,可是要再等六十載啊。”
六十年,聽到這裏溫懷玉猶豫了,原本邁出的腳慢慢的收了回來,對啊,即便是斷案也不能僅憑那婦人的一麵之詞,如今人已死,而那婦人好像也並不清楚原委,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說不定隻是驅逐了事呢。
朋友,多少人為朋友兩肋插刀不皺其眉,但你所為之付出身家性命的人,又是否能為你同樣做到如此這般呢?
所謂的舍生取義頂多就是一種自我滿足罷了,能活下來的人往往都懂得權衡利弊,還會給自己找許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但這些借口也是再尋求一種自我滿足,讓負罪感減輕而已。
所以交朋友要分人看度,什麼人是義字當頭,什麼人又是利字為先,或許隻要到了危急關頭才能看清人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