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枯燥而漫長的開學典禮就這樣,在於笑一句話的新生演講下走向了尾聲,學生們零零散散的走出禮堂,於笑和時安晟跟在隊伍後邊,慢悠悠的溜達著往外走。
“你是於笑嗎。”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攔住了車尾的兩個人,“你們好,今天早上在班級裏我們見過,我是你們的輔導員,鹹伶。”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時安晟向前邁了一步將於笑護在身後,未語先笑,“導員找他有什麼事啊?我可以一起嗎。”
鹹伶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把於笑擋的嚴嚴實實的人,眉毛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她環顧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伸手扶了扶眼鏡,“跟我來,我們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
三個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地理位置十分偏僻且陰涼的活動室門口,鹹伶將門推開,活動室裏的景象毫無保留的映入三人眼簾,一個算不上殘破,卻有點(十分)亂的地方,窗簾將窗戶遮蓋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可能是常年沒有陽光的照射,屋子格外的陰涼,幾個桌子也是橫七豎八的擺著,椅子擺放乍看之下也毫無規律,於笑僅僅隻是打了一個照麵之後就挪開了眼睛,抱著胳膊往後退了一步,離活動室的門更遠了一些。
“進來吧,這是我們的活動室,不過我們人少,都是幽靈社員,平時也沒什麼人收拾。”
時安晟回頭看一眼抱著胳膊凹造型的於笑,挑了一下眉,跟在鹹伶身後走了進去,他走到窗戶邊,伸手就要拉開窗簾。
“誒,窗簾就不要拉開了,我們社團有……人怕光。”鹹伶轉頭看向了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於笑,“進來啊,這兒人煙稀少,你凹造型也沒人能看到。”
我凹你大爺的造型!!!
於笑看著一臉坦然的鹹伶,癱著一張臉,猶疑了幾秒,最終還是放下了胳膊走進了活動室,他轉眸環看了一圈活動室,眸光暗了暗,“你……”
“坐。”鹹伶打斷了於笑還未說完的話。
“不必了,我……站著就好。”於笑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癱著的時安晟,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他身後的角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了一抹笑意。
鹹伶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撐著下巴,死死的看著於笑的眼睛,“小學弟,你的眼睛可真特別啊。”
於笑頓了一下,垂下了眼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既然來找你,自然是查清楚了你們的底細的。”鹹伶坐直了身體,“正式認識一下,我的另一個身份是巫,你的眼睛可通陰陽,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眼睛。”
“巫?”於笑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時安晟,卻看到時安晟也緩緩坐直了身體,“你怎麼知道他的眼睛……”話說到一半時安晟頓住了,有些訝異的看著鹹伶,“巫?你……剛才說你姓鹹……敢問祖上可是商朝的那一位。”
“是。”
“商朝?通巫術的……”於笑抬了抬眼鏡,“敢問祖上可是巫鹹?”
鹹伶摘下眼鏡,眼鏡下的是一雙不同於常人十分罕見的灰色眼睛,整個人看著更加冷漠不近人情了一些,她隨手將眼鏡扔到了一旁,“是。”
於笑看著她扔到桌子上的眼鏡,沉默了幾秒,隨即抬眸看向眼前自稱是巫的少女,“《山海經·大荒西經》中有記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豐沮。玉門,日月所入。有靈山,巫鹹、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在《山海經圖讚·巫鹹讚》中更是記載:‘群有十巫,巫鹹所統。經技是搜,術藝是綜。采藥靈山,隨時登降。’,我一直以為靈山十巫隻是神話傳說,原來真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