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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嘉銘到家的時候,趙霓已經在床上躺了許久,聽到客廳裏的動靜後,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又要將近十二。
真不知他整天都在忙著些什麼,早出晚歸,一天都見不到人影。
趙霓發現自己已經不像前幾天那般別扭了。
也許是因為陳若玫剛才那一番汙蔑原嘉銘的話讓她覺得他有些可憐……
她也不知道,隻是這幾日堵在胸口的那團氣是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些。
第二天是周六,趙霓起得晚,迷迷糊糊準備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馬桶真堵住了,似乎應驗上了那次她對原嘉銘說的謊言。
她煩躁地歎氣,打開門,看見原嘉銘的房門如往常那般關著,以為他如前幾日一般已經出門,於是直接進了他的廁所。
借用一下廁所又不會死,而且他又不在家。
解決完三急之後,她站在鏡子前洗手,倏然覺得胸口有些悶,低頭一看,原是自己昨晚穿的內衣有些移位了。
自從被原嘉銘那樣質問過後,她無時無刻都穿著內衣,像是故意在和他較勁。但那天過後,他們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她這麼做反倒是在懲罰自己了。
於是她背著手去解自己的內衣,掀起衣服的下擺,準備將內衣從下麵抽出來……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動靜,趙霓幾乎是一瞬間就辨清了那是原嘉銘從房裏出門的聲音,又在電光火石之間想起自己剛才似乎沒有鎖門。
總覺得這種狗血巧合不會發生在她身上,但當原嘉銘一下將門打開的時候,她還是需要認清一個事實,即——
她真的不是很走運。
原嘉銘剛睡醒,頭發淩亂,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像往常一樣,一醒來就去廁所洗漱,卻沒想到廁所裏有個人。
但他先看到的不是趙霓僵住的臉,是她露出的纖細腰肢和再往上一點的……微鼓的乳包。
他一下變得清醒,大腦的那根筋繃緊。
下一秒,趙霓大叫,抓起手中的東西砸向他,“滾啊!”
原嘉銘眼疾手快地將門合上,牙杯砸在門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門內,趙霓古怪的叫聲還沒停下,原嘉銘聽見她說了好幾句被陳若玫聽到會挨打的髒話。
門外,他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卻十分清醒。
幾十秒後,他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她出來。
趙霓在廁所裏待了將近十幾分鍾才肯出來,期間,原嘉銘在思考著要如何同她解釋讓她消氣。他平時腦子動得快,但這十幾分鍾,他並想不出任何很好的對策——
他看了。
她被他看了。
這就是事實,是怎麼狡辯解釋都無法磨滅的事實。
趙霓出來的時候臉還是紅著的,眼眶也濕漉漉的,像是羞恥得在廁所裏哭過了一回。
見他坐在沙發上,她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一下鑽進自己的房裏。
原嘉銘沒想到她又要躲著他。
他煩躁地皺了眉頭。
她總是能在無意之間破壞他想要建立的平衡,他也總是出乎意料地一次次地栽到她手上。
趙霓在廁所裏重複了十幾遍剛才自己的動作,確定自己的胸應該是被他看到了後,坐在馬桶上抹了一會兒眼淚。
她羞恥至極,大腦亂麻麻地什麼都想不清楚。
她雖然喜歡他,但也沒到到這個程度……
她不停地開導自己,最後腦中出現了一個能夠讓自己舒心一些的想法——
之後她和他結婚的話,早看晚看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但一想起這件事,她又羞得紅了臉,嘴裏碎碎念道:“誰要跟這個王八蛋結婚。”
“算了算了,看了就看了,又不會掉塊肉。”
“我才不會跟這個王八蛋在一起呢。”
她在廁所裏憋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開了門就像隻兔子一樣鑽回自己的兔子洞裏。